“故此,元天之众,便长于内耗,而不似盘天一般,对外开辟。”
“元天当中,亦是有人族,拜女娲,尊人皇,其间时光之流转,历史之衍化,和盘天,亦是有几分相似。”
“我去的时候,那元天以内,并无天规……”
敖丙大致的,将自己在元天当中的经历,在诸子的面前复述了一遍。
然后将元天人族堕落的源头,以及当前的局面等等,亦是在诸子的面前展开来。
“当吊民伐罪,以征伐之!”墨子的声音响起,信手握住腰间的长剑。
“既然神君至此,还劳烦神君在混沌当中,指一个方向。”
“我等,自然有法门避开域外四方大天的目光,于混沌之间,往那元天出兵。”
“至于说兵马之来源,我想,我等当有几分颜面说得动天蓬大元帅,也能说得动这一代的人王。”
“然也。”孔子的手,同样搭上剑柄,“彼方之兄弟沦为禽兽,岂有不施以教化之理。”
“元天的存在,甚是特殊。”云中君摆了摆手。
“便纵然是我那本体,都无法确定元天和盘天的距离,无法确定元天相对于盘天的方位——甚至,他在元天成就了大罗过后,都无法归转盘天。”
“便是以我和他之间的关联,而今所能做的,也仅仅只是相互沟通信息罢了。”
“能让盘天的信息,归于元天,亦是能让元天的信息,归于盘天。”
“而我此来,便是如此。”
“我那本体在元天之内,要重饬天地,却困顿于,那元天人族,被人引诱堕落,难得再起。”
“诸位,也都是老朋友了,当能知晓,我那本体的作风。”
“要谋划什么,要扑杀什么,那不过是手到擒来。”
“可那元天人族的事,却不是靠一个杀字,就能解决的。”
“其能将元天人族当中,所有的王宫贵族,世家官吏,尽数斩杀——但那些占据了绝大多数的,那寻常凡人的‘志’,他却是没办法将其扶起来。”
“更没法子,将他们被朽坏的脊梁,重新的塑造出来。”
“但……”云中君的目光,注视着面前的诸子。
“我那本体,既不是人族,也不擅长于那细腻的教化,难以重塑人族的脊梁和精神。”
“可诸位老朋友,不就正擅长于做这些事么。”
“这便是我来寻诸位的目的。”敖丙挥动衣袖,让那漫卷的云雾,继续的流淌,让那画卷当中人族的惨状,继续的在诸子们的面前轮转。
“神君之意,是要令我等,借助大轮回转世于元天,在元天当中重新教化那元天人族?”
荀子稍稍皱起眉头。
“非也。”云中君摇着头。
“连我自己,都无法去往元天,又如何能带着诸位的魂魄,去往元天轮转呢?”
“以我那本体之意,是令我来观摩最为魂魄之根本,见得诸位之真我。”
“以此化作具体的信息,而后,将这信息,从盘天,沟通至元天。”
“而他,便在元天之内,以我所提供的消息,复刻诸位的虚魂。”
“而后,其将诸位的虚魂,投入元天的大轮回当中,以此在元天当中,塑造出盘天的诸子。”
“以此,教化元天之人族,重塑元天人族的脊梁——好配合他,整饬天地之局。”
闻言,殿中的诸子,不由得都是一愣。
“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”片刻,韩子的声音响起。
天地之间,最难的事,便是自知。
所谓当局者迷——而自知,便是要当局者,以一种最为直观的状态,同时以‘我’和‘非我’的状态,审视自己的每一个念头,剖析自己的每一个想法……如此,呈现出一个最为真实的自己。
然后,将这最为真实的自己,展现在他人的眼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