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地之间,不易者唯易之本身。
连天地大道,都要因时而动,那天规,自然也会因为时局而变化——就一个最简单的东西。
妖族。
若是有朝一日,妖族在天地之间的立场和定位发生了变化,那天规当中,针对妖族的那一部分,要不要修改?
是以,天规的改变,可以说是必然的。
事实上,自天规显化以来,天庭的那些天尊帝君们,便时常在一起磋商天规,调整天规的一些细节,使得天规因时而动,使得天规的存在,更合时宜,同时也封堵天规的一些漏洞。
——比如说,神祇强娶凡人为妻妾夫婿,是触犯天规之举。
那若是某位水神,不行强娶之事,而是强聘某个凡人入府为官呢?这算不算触犯天规呢?
又或是,神祇强娶强嫁的时候,那嫁娶的对象,已经婚配——可这婚配的双方,对这神祇的嫁娶,一方认可,一方反对呢?
总之,隨著时间的推移,隨著那无数生灵的『奇思妙想,便总会有些局面,是当下的天规所不能触及的……
而这个时候,天规就需要有所调整,以应对这些情况。
而每当天规有所调整过后,这斩仙台,都会稍稍的摇曳一二,斩仙台上,都会留下天规更改的痕跡。
这样的联繫之下,若是斩仙台的形制大变,威能大增,成为了一件能斩得动大罗的至宝。
那个时候,天庭的天尊帝君们,他们想要撼动斩仙台的本质,就艰难得多。
他们之后想要再调整天规的內容,也就艰难得多。
到那个时候,天规难改,说不得就真的要变成永恆不易之物。
——而这,便意味著,有朝一日,天规会彻底腐朽。
以天规治世的天庭,也会彻底崩塌。
甚至於整个盘天,都要受到影响。
敖丙的气息,在那斩仙台的形制上蔓延时,便可谓是无数的传音,自天地的四面八方而出,向著敖丙蔓延而至,向敖丙述说著当前这斩仙台的意义。
以及那重铸斩仙台的后患。
而敖丙,则是一边继续保持著自身气息在斩仙台上的蔓延,继续测算著这斩仙台的形制,一边回应这些传音的大罗,安抚他们。
告诉他们,自己並没有要重新祭炼斩仙台的意思——
只是,自己闭关良久,而在自己闭关的过程当中,这斩仙台作为天规的象徵,因为天规的变化和补充,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。
故此,自己想要借著在斩仙台上端坐的机会,测算一番这斩仙台的极限而已。
“当初,那猴儿都被绑上了斩仙台,也依旧是安然无恙,以至於天规的威严大损,顏面扫地。”
“到现在,那南赡部洲的妖神,都还在说著那齐天大圣大闹天宫之事。”
“这样的事,我却不想再发生一次了……”
敖丙和那诸多的大罗们对话,姿態平静,隨后,露出一点苦笑来。
“至少,我得让麾下的那些司法之神们知晓,我不在的时候,斩仙台的威能极限在何处。”
“让他们知晓,那些罪孽仙神,能直接拖上斩仙台给斩了,又有那些罪仙孽神,要等到我出关,亲自斩仙台的时候,才能將他们推上斩仙台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得到了敖丙回应的大罗们,看著那斩仙台上流淌著的气息,心中却依旧很是犹疑。
直到那其中,有擅长於炼丹炼器的人,以炼丹炼器的视角,看过了敖丙的动作过后,確认敖丙的气息,只在斩仙台上流转,並不曾勾连斩仙台之外的外物,也不曾勾动天地之间的其下气息来填补斩仙台。
这般情况,大家才算是相信了敖丙那『只测算斩仙台的极限,而不打算重新铸造斩仙台的说法。
当然了,对於敖丙而言,他的言语,也並没有什么虚假。
他的的確確的,是没有重新铸造斩仙台的想法——毕竟,斩仙台乃是一件规则至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