剑鞘当中的锋芒,如同水一般的沉静。
甚至,那剑鞘本身,都已经是化作了这剑器的一部分一般。
那是那象徵著杀伐的剑器,以此进行自我的蛰伏。
在白虎监兵神君明悟了这杀伐的本质时,这杀伐本身,便也同样是明悟了『自己所存在的意义。
於是,这剑器便也知晓,此时还不到他出鞘的时候。
——其出鞘的时机,不在於这剑器,也不在於白虎监兵神君这位执掌杀伐的强者。
而在於,眾生的心意。
当什么时候,天地之间的眾生认为应该有这样一场杀伐了,这剑器上的剑鞘,便会自然而然的落下……
当然,此时这剑器蛰伏,也不代表天地之间的杀伐为此而平息……
隨著人心的变化,天地之间,依旧是有著无穷无尽的杀伐在漫捲。
而那些杀伐,便能看做是白虎监兵神君手中这剑器,因为人心而落下的显召,是这杀伐,对於人心的回应。
其以一种无比公平的方式,回应著天地之间所有的生灵。
於是,这南赡部洲之间,这天地之间,大的杀伐不见,但小的爭端,却是越发的激烈。
在这激烈的『小小的爭端之间,那杀伐的气息,便也越发的激盪,越发的恐怖。
盘天之间,治与乱,安平和杀伐,便在这局势之间,不停的交错。
下一个剎那,杀伐的鼓点响起,將白虎监兵神君从天人合一的状態当中惊醒。
那是围攻凤岐妖国的那些强者,已经踏进了这都闕之间,已经踏进了这火焰山之內。
“皂歌,还不降服,更待何时?”心藏菩萨信心满满,从容无比的走进这都闕之间。
那梧桐树,已经是从熔浆当中升了起来——梧桐树上,国运所显化的凤凰,在树上飞腾跳动,却无论如何,都跳不出那梧桐树的框架。
这所印证的,便是如今这凤岐妖国的国运,如何的汹涌漫捲,都难以脱出这闕都,和妖国当中那无数的国人相勾连的情况。
“国运被压,凤岐妖国之內,便是一盘散沙。”
“而这凤岐妖国破灭,又反过来使得国运破碎。”
“皂歌,你感觉到了的吗,你的根基,都在和国运一起崩溃。”
“若不儘早降服,以我佛法洗涤你的根基,那这凤岐妖国破灭的时候,就是你被妖国反噬,万劫不復的时候。”
心藏菩萨说著,极力的劝说,想要让皂歌屈服。
“是吗?”那梧桐树下,皂歌端坐不懂,神色上,却有一些戏謔。
在这戏謔之间,便又有声音响起。
却是另一位绝顶的太乙,也踏进了这都闕之间。
“菩萨这抢先一步,可曾说动凤岐国主归降?”来人的声音,就和皂歌的神色一般戏謔。
——这凤岐妖国,都还不曾覆灭,这心藏菩萨,便是急吼吼的往这都闕內部而来,便似乎是只要他抢先一步,就一定能降服皂歌一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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