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也没想到这位表面克己复礼的青陵门掌门竟卑鄙至此,会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。
江宴和背上冷汗直冒,眉眼依然是改不掉的狂妄,“不过如此。”
“嘴硬成这样。”渊翊笑吟吟地跟他打商量,“江宴和,只要你承认你是我的手下败将,承认魔界比不过我们,我就放你一马如何?”渊翊怎么看都认为这是很合算的买卖。
对于他的痴心妄想,江宴和只回应了两个字:“做、梦。”
他侧头看向一边骂骂咧咧,一边手执七星铜锤打人的灵犀,还有另一头边皱眉边干脆利落落下一掌的贪狼,无声地笑了笑。
“你知道吗?无论我俩谁死了,我们魔界和你的门派都不会因此彻底衰败。”或许这次比赛的输方会沉寂很长一段时间,但再过百年,谁能保证不会再有另一“天才”横空出世?
江宴和说完这句话,如释重负,连耳边烦人的心魔似乎也消失了。
渊翊笑容一滞,旋即恢复,道:“真动听的话。拿来做你的遗言,也是刚好。”
“我看该说遗言的是你吧。”天边忽传来一道庄严声音,随即而来的,是一抹白。
一人白衣胜雪,翩然而下。擂台的结界于他竞无一点阻碍。
赫然是林叙。
此时的林叙,让江宴和熟悉又陌生。他不像是这段时间要让江宴和带着修炼的道侣,而更像江宴和记忆中熟悉的、无所不能的仙尊。
林叙的境界竟完全恢复了,甚至比他之前离开江宴和时更上一层。
林叙手握同归,银白剑身折射出的太阳光线晃了渊翊的眼。他皮笑肉不笑,问道:“你这个替代品,想对我的道侣做什么?”
林叙一步步逼近,释放灵力威压,他看着渊翊的眼眸一点点浮出慌乱,淡淡道:“说啊,把刚刚对我道侣说的,再说一遍。”
见他说不出话,林叙轻声笑了笑,笑意不达眼底:“好吧,既然你不说,那我替你说。”
“你刚说要搅碎我道侣的心脏。”林叙身上的灵力威压竟压制了渡劫期。
“你还说,要让我的道侣说遗言。”林叙的剑刺破了渊翊的白衣。
林叙道:“我的道侣刚在你心口处刺下极为漂亮的一剑,现在……”林叙重又启唇,“我来补上另一剑。”一边一个血窟窿,整整齐齐。
血花自渊翊的白衣绽放,他假笑的面具终于挂不住,惊恐道:“你不能杀我,你杀了我,江宴和也会死。”他露出手上的银线,银线的另一头系在江宴和的心脏。
他勾了勾手上的线,自认为抓住了筹码,警告林叙:“放下你手中的剑。”
江宴和从林叙现身,便痴痴盯着他的背影。此时听到渊翊这畜生进敢拿他威胁林叙,江宴和怒不可遏:“仙尊,别听他的。”
江宴和垂下眼眸,面无表情地想:任何挡林叙路的人,都该死。
包括江宴和自己。
江宴和这边已想到以死证道,下一瞬,一只温热的手强硬地塞进他指缝。
林叙无奈的声音传到江宴和耳朵:“你又在想什么,还不快和我一起迎敌。”
“江宴和,你是我亲手教大的。”林叙望向江宴和的眼眸,笃定道,“你一定不会输给我的这个……替代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