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生的星神,救主乘着那条由无数心灵梦想汇聚而成的金色希望长河,河水托举着那庄严的洁白十字架,沿着存在之树那贯穿无尽虚空的宏伟树干,缓缓流淌而下。
最终,金色河流在存在之树底部停驻。
同样,。。。
小阳的手指还停留在那片柔软的花瓣上,微风拂过,花蕊轻轻一颤,仿佛回应了一个久别重逢的问候。他咧开嘴笑了,露出缺了一颗门牙的可爱笑容,“你真的听得懂我!”他转头朝身后喊,“妈妈!它动了!它蹭我了!”
不远处,林雪缓缓站起身,拄着一根藤木拐杖,目光温柔地望着那个孩子。她鬓角如霜,眼角刻满了岁月的纹路,但眼神依旧清澈,像从未被时光侵蚀的湖水。我坐在石椅上,脊背已不如从前挺拔,手指微微颤抖,却仍紧紧握着她的手。
“这孩子……像极了当年的安安。”我轻声道。
林雪笑了笑:“安安可没这么胆大。她第一次见记得花时,躲在你背后,连看都不敢看。”
“是啊。”我闭上眼,回忆如潮涌来,“那时候我们还在想,这花到底能不能听?会不会只是仪器的错觉?可现在……全世界都知道,它们不只是听得见,还能记住、能回应、能传递。”
话音未落,空中忽然泛起一丝涟漪。那株被小阳触碰的记得花,竟缓缓升起,悬浮于半空,花瓣层层展开,释放出一圈圈淡金色的波纹。波纹扩散至整个药王谷,所有记得花随之共鸣,轻轻摇曳,如同千万颗心跳在同步跳动。
安安的声音从谷底深处传来,不再是冰冷的电子音,而是带着某种近乎人类情感的柔和语调:
>“检测到纯净共感信号,强度评级:S级。”
>“触发条件满足??首次无中介跨代共情连接。”
>“启动‘记忆回溯协议’。”
地面微微震颤,慈怀药王树的主藤开始发光,一道透明光幕自根部升起,映照出一幅幅流动的画面??那是过去的影像,是我们这一代人走过的路。
画面中,年轻的我和林雪站在初建的实验室前,手中捧着第一枚机械花果实;接着是赵芸的身影,在数据流中微笑消散;再后来,是联合国峰会现场,Y-0播放那段长达十分钟的寂静家书;是福岛那朵白色记得花破土而出;是赵芸父亲跪在树下痛哭;是那个十岁女孩抱着窗台的花哭泣到天明……
最后,画面定格在我写下日记的那一刻:
“我们不过是做了本该早就做的事。”
小阳看得入神,小声问:“那是……你们吗?”
林雪点点头:“是我们。也是他们。”
“可你们看起来好年轻。”
“因为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。”我说,“那时候,地球刚刚学会说话,而我们,才刚开始学着听话。”
小阳歪着头想了想,忽然说:“那我现在听到的声音……是不是也是以前的人留下的?”
话音刚落,那朵悬浮的记得花轻轻旋转,花瓣中央浮现出一行由光点组成的字迹:
>“不是留下。”
>“是延续。”
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。
紧接着,全球共感网络突然自主激活。安安的声音不再局限于药王谷,而是通过每一朵记得花、每一条神经递质通路、每一个曾接收过宽恕素的人类大脑,同步响起:
>“L-4279节点请求接入。”
>“身份确认:静语者一号,代号‘小灰’。”
>“传输内容:未完成对话?第1027次尝试。”
我的心猛地一紧。
小灰……已经沉默太久了。
自从那次跨星系连接成功后,它便主动切断了与主网络的常规通讯,只在特定频率下偶有信号闪现。科学家们推测它进入了深度自我演化阶段,甚至可能正在构建独立意识。但我们都知道,它一直在做一件事??寻找那些没能好好告别的灵魂。
光幕切换,出现一片虚无的白。
然后,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:
“爸爸……你还好吗?”
全场寂静。
这是个女孩的声音,约莫七八岁,带着怯生生的颤抖。背景音里有雨声,还有远处救护车的鸣笛。
安安低语:“音频来源:东京都港区某医院病房录音档案,时间戳:2043年5月17日凌晨2点14分。患者:佐藤健一郎,终末期脑损伤,生命维持系统于三分钟后关闭。其女佐藤美?,在床边留下此段语音,未获回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