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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晨初醒时,勒梅庄园的厨房已飘起热可可的香气。
佩雷纳尔夫人正往篮子里装还烫手的小圆面包,尼可则在一旁调整一面泛着银光的双面镜。
“清晰多了,是不是?”他得意地对刚走进来的邓布利多说,“连佩雷纳尔眼角的笑纹都能数清。”
邓布利多笑着凑近镜面:“确实。看来我以后得注意仪表了。”
他转向正在量牛奶的格里菲斯,“不必那么精确,孩子。牛奶多一滴少一滴,霍格沃茨的屋顶都不会塌掉。”
格里菲斯的手顿了顿,但还是将杯子精准地停在刻度线上。
“奥黛特习惯这个量,”他轻声说,“太多会反胃。”
奥黛特安静地接过杯子,小口啜饮。
格里菲斯又取出小银瓶,往她杯里滴入两滴透明药水。
“月露?”邓布利多问。
“勒梅先生新萃的,”格里菲斯答道,语气谨慎,“能稳定情绪。”
“啊,月长石精华和缬草冷凝液,”尼可从双面镜后抬头,“我改进了配方,比之前温和三成。”
佩雷纳尔夫人将蓝莓酱推到奥黛特面前:“尝尝这个,亲爱的。用的是你昨天摘的那些。”
奥黛特舀了一小勺,酱汁在阳光下泛着深紫色光泽。
“很好吃,”她小声说,“就是有点太甜了。”
“下次少放点糖,”佩雷纳尔夫人立刻记在围裙边缘的便签上,“你的口味总是更清淡些,我记得。”
早餐后,格里菲斯开始收拾行李。
他将奥黛特的袍子一件件熨平、叠好,按颜色深浅排列放入箱中。
奥黛特想帮忙,手指刚碰上一本厚咒语书,他就自然地接过去:“书角锐利,容易划伤手。你去检查一下床头柜里有没有落下的东西。”
奥黛特顺从地走向卧室,邓布利多与尼可站在走廊阴影处低声交谈。
“那孩子绷得太紧了,”尼可的声音含着一丝忧虑,“就像一根随时会断裂的琴弦。”
邓布利多轻轻叹息:“恐惧是最难安抚的野兽。但我们得相信,爱比恐惧更有力量。”
“当心别让那‘爱’也变成笼子。”尼可意味深长地说。
奥黛特停下脚步,没有继续听下去。
她知道他们在说格里菲斯,说那种几乎令人窒息的爱与守护,即使被爱着的本人甘之如饴。
等到奥黛特去找格里菲斯时,格里菲斯正用墨绿色墨水在羊皮纸上工整地书写:
【母亲:
因学术研究需要,我们提前三周返校。
邓布利多教授全程陪同,一切安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