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荣冷笑:“我奉命守关,岂能未战先逃?”
使者冷哼:“你不过一介武夫,懂什么大局?董相国早已准备后手??长安新宫即将竣工,銮驾已备,只待迁都之日。”
徐荣瞳孔一缩:“他……真要弃洛阳?”
“洛阳富庶百年,正好留给诸侯瓜分。让他们打得头破血流,咱们在关西重整旗鼓,十年之后,卷土重来!”
徐荣沉默良久,仰望苍穹,忽觉悲凉。他曾以为自己是在护国卫疆,原来不过是一枚弃子。
就在此时,探马狂奔而来:“报??孙坚突破汜水浮桥,正率赤帻军猛攻关南!刘备、曹操合兵五万,陈兵北麓!另有游骑三千,打着‘白马’旗号,正从西侧包抄!”
“公孙瓒也来了!”
徐荣猛然拔剑:“传令全军!登城死守!宁可战死,不让敌军踏入一步!”
大战爆发。
虎牢关下,箭如飞蝗,石落如雨。孙坚亲冒矢石,率部攀城,三次登梯皆被击退,盔缨尽裂,血染征袍。黄盖负盾护主,程普断后掩杀,祖茂为救孙坚,中箭坠城,临终犹呼:“主公快走!”
北线,关羽率军强渡护关河,踩着尸堆冲锋,一刀斩断吊桥绳索,令千军涌入壕沟。张飞率游骑绕后突袭,火烧粮仓,迫使守军分兵救援。
曹操布奇阵,以轻车诱敌,伏弩齐发,射杀徐荣麾下大将牛辅。刘备亲执帅旗,立于前线高坡,鼓舞士气。太史慈百步穿杨,连毙七名敌军指挥使,令敌胆寒。
激战三昼夜,虎牢关终究失守。
徐荣重伤被俘,拒不投降,刘备亲为其解缚:“将军忠勇可嘉,本该厚待。然国贼未灭,恕我不留。”言罢,命人送其出关,放归长安。
关破之日,洛阳震动。
董卓闻讯暴怒,当场斩杀两名报信士卒。李儒劝道:“事已至此,速决迁都之事。明日便驱百姓西行,焚烧宫室,毁去宗庙,令诸侯得空城而不得民心!”
董卓狞笑:“好!让那群伪君子去救一座灰烬吧!”
当夜,洛阳城内火光冲天。百姓哭嚎,车马堵塞街道。董卓亲率铁骑押送献帝启程,临行前回首望了一眼巍峨皇宫,喃喃道:“这江山……从来就不属于软弱之人。”
三日后,联军入洛。
残垣断壁,焦土遍地。昔日繁华帝京,如今只剩废墟。孙坚率部搜寻皇宫遗址,在一口枯井中寻得传国玉玺,捧于手中,泪流满面:“陛下……臣来迟了……”
袁绍率诸侯随后而至,见城毁人空,气急败坏:“董贼狡诈!竟毁我大汉根本!”
刘备默默走入太庙遗址,跪拜于灰烬之中,叩首三下。
“皇兄,我来晚了……但你的仇,我会报。你的江山,我会守。”
风起,灰烬飞扬,仿佛回应他的誓言。
远处,曹操策马而来,望着这片荒芜,轻声道:“天下大乱,始于今日。但也或许,正是重生之始。”
刘备抬头,望向西方滚滚烟尘??那是董卓西逃的痕迹。
“追。”他说,“只要他还活着,这场战争就没有结束。”
身后,万余将士齐声应诺。
阳光穿透云层,洒在这片焦土之上,宛如新生的曙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