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笑了一声,萧笙言收回目光,在颠簸下到了宫门口。
她不是第一个到的,早早就有几位等候多时了,正在宦官面前卖弄文学,引得一阵喜声。
在如此众目睽睽下,她一身劲装,却佩戴女子发簪,着实显眼,众人目光一下子聚焦在她身上。
“她这是?”
不巧入了萧笙言的耳,一对犀利的双眼看向说话之人,“我是来参加此次殿试的。”
众人哗然,窃窃私语起来。
“敢问姑娘可在名册中?”宦官只在那一众名册里寻,并未见得女子名字。
“肖生言。”
再看时果然有她,“可杂家若此番放了姑娘进宫,皇上责怪下来你这欺君之罪,到时候龙颜大怒,谁也承担不起,”大手一挥,“对不住了,还请姑娘离开。”
“我是否应试不应由你们定夺,自当有皇上决定。”
一道声音从宫门里浅浅传来,“科举乃为朝堂增添人才,不欢迎欺诈之人。”与之而来的是江直与顾淮岸两人,江直转身斜视了一眼宦官,“还请将此人赶走。”
萧笙言面对冷言冷语并未着急,同顾淮岸对了一道眼色,顾淮岸才开口同江直澄清:“她并未有意期满,”他停顿,“况且圣上并非对此事一无所知。”
在萧笙言回京之后,顾淮岸身为圣上身边的人早早就呈报了此事。
“这是圣上亲笔,还请公公过目。”
“若圣上知晓,杂家退下便是。”圣上亲笔并未打开,足以见得他放心的很,不疑有他。
江直自然知道,一旦放了行,他的背地交易都会公之于众,决不允许萧笙言进入皇宫,他眼皮子跳得厉害。
“你同我回来,本官有话问你。”走到一边去,背对着萧笙言等她过来。
等她走近时,面对的是江直撕下面皮后的真容。
她原以为顾淮岸才是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,现在才知道那个人哪里是顾淮岸,分明是江直。
手将萧笙言的肩紧紧握住,他慌了神,“笙言,你别进宫,我求你了,我知道……你喜欢我,我也喜欢你,等事情结束了,我官拜宰相,我甚至不介意你嫁给过顾淮岸,我娶你好不好?”
语气中略带请求,却只迎来萧笙言的冷眼,一声嗤笑,她附在他的耳边,“你以为我真的是萧笙言吗?”
愣住片刻,“你是谁?”
“我是你亲手杀过的人,你难道不认识我了吗?我教你读书,却唯独忘了教你如何做人,你可是我的好徒弟啊。”
一股脑将这些话说出来她也就释然了,看着江直脸色苍白一动不动,更是无以言说的快感冒出来。
不愿同他多说,她转身站在与顾淮岸肩并肩的位置,在他人奇异目光下无所惧。
今年皇上定夺的考题别出心裁,同萧笙言一道的应试者纠结了半天。
“众位都知夏侯与半年前彻底暴露他的狼子野心,可如今,”圣上有意无意将目光投向身下大臣,“朝中仍有许多与党,依各位之见,该如何揪出?”
萧笙言率先站出来,“夏侯余党不清,我朝便不能太平,而今臣手上已拿捏有余党证据,还请圣上过目。”她跪下双手呈递证据。
“不可,”江直慌乱下出声劝阻,“她只一介女流,身份尚且存疑,还请圣上三思。”
“看看无妨。”
劝阻无益,待圣上看过后,却半晌不发声,宦官疑惑:“皇上?”
话音刚落,一声震响响彻云霄,圣上把折子摔在萧笙言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