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人人有马,显然都是积年老贼。
他们在山沟里埋伏着,呼啸而来。
他们甚至展开扇形,将路封死,防止车队的青壮逃跑。
显然是打算连货带人全都劫走。
车队初时有些慌乱……
但也仅仅是慌乱而已。
他们从车上抽出火绳枪,准备好木柄手榴弹。
民兵队长大声吆喝着,让大家依托架子车,火绳枪乒乒乓乓开火。
流贼遭到迎头痛击。
一个照面,就有人坠马。
他们虽然感到意外,但心中显然不服气。
难道他们还能打不过一群运粮的民壮?
在几十步外,他们一阵弓箭攒射,射死了几个民壮,的确有人惊慌,看着冲过来的战马,双股颤颤,忍不住生出逃跑的念头来。
但是,距离再近之后,民兵队长一声令下,木柄手榴弹呼呼扔出去,噼里啪啦当头砸落,一阵阵轰然炸响,成片的流贼惨叫着坠马,战马悲鸣。
那支流贼瞬间被炸懵了。
他们何曾见识过威力如此之大的火器?
那爆炸,让他们发自内心地胆寒。
流贼的战斗意志,瞬间被瓦解。
他们本就是逃跑惯了的。有胆小的,鸡贼的,见势不妙调头就跑。
有了带头的,那支流贼,顿时溃散。
民兵队长一声令下,民壮们大声喊着杀,有的端着带刺刀的火枪,有的拿着铁刀,甚至有的拎着木棍子……就那么冲了出去。
……
河津县。
王臣直被榆情局的同志送回到县衙之后,初时以为自己会被软禁起来,心中不免悲凉。
想他堂堂同进士出身,一县父母官,竟然落得失土之罪,身陷贼手……真是何其惨淡。
又不知道城中百姓,现在如何?
贼寇是否能如承诺一般,善待百姓?
心里正乱糟糟的时候,王臣直突然发现,贼寇竟然没有安排人看守他。
王臣直试着向外走去,出了后宅,穿过县衙。
偌大的县衙,今天空荡荡的。
那些衙役小吏们,不知道去了哪里,都不见了。
王臣直继续往外走,出了县衙,恰好看到一群衙役胥吏迎面走过来,一边走,一边正谈论着什么,人人脸上都带着压抑不住的笑容。
看到王臣直,这些衙役胥吏脸上笑容一收,似乎有些心虚,互相看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