攘外必先安内!
姜晴缓缓点了点头,虽然不明白具体什么意思,但罗旭从刚刚开始就为了黑市着想,想必他的话肯定不会害黑市。
“行,姐都听你的,那你说怎么查?”
听到姜晴这话,罗旭心里都美疯了,这特么天赐了一个大傻逼给我啊哈哈!
“姐,这件事别说我没有权力,就算你给我权力,也不好入手,不如……”
说着,罗旭的目光瞥向了在旁边站了半天、一脸懵圈的何丽。
姜晴顺着目光也看了过去:“她们公司以后负责黑市的安保,你是。。。。。。
暴雨过后第七日,沈知微在观星台角落的石阶上发现了一片心忆木的落叶。它薄如蝉翼,边缘泛着银灰微光,叶脉里仿佛有细小的星河缓缓流动。她没有拾起,只是静静看着它被晨风托起,飘向林晚常坐的位置。那里空无一人,但石板上残留着昨夜雨水蒸发后的湿痕,形状像一只张开的手。
那天清晨,联络站的共感网络突然出现异常波动。不是入侵信号,也不是系统故障,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“集体梦境”同步现象??全球三十七个主要城市的志愿者同时报告,在凌晨三点零七分进入短暂的意识恍惚状态,持续时间精确到四分三十三秒。梦境内容惊人一致:他们站在一片无边草原上,天空裂开一道缝隙,一株巨大的心忆木从地底升起,根系穿透岩层,枝干却布满伤痕。树下站着一个穿蓝衬衫的少年,背对着所有人,手中笛子无声。
沈知微翻阅档案时发现,这个时间点正是十年前周小满最后一次公开演奏结束的时刻。而四分三十三秒,恰好是那场演奏的完整时长。
她立刻联系林晚,却发现对方已关闭所有通讯频道。观星台监控显示,林晚连续七夜未归。直到第八天黎明,技术员在西伯利亚气象站外围的雪原上捕捉到一段模糊的音频信号??那是口琴与竹笛的合奏,旋律陌生却又令人窒息地熟悉,像是某种古老的召唤。信号源距离匿名者最初上线的位置仅二十公里。
沈知微戴上共感环,强行接入追踪频段。瞬间,她的意识被卷入一场浩瀚的记忆洪流。她看见十二岁的周小满蜷缩在福利院阁楼,用炭笔在墙缝间画满星图;看见他在静音协议执法局的审讯室里,面对数十名专家冷静地说:“你们关掉的是声音,可痛苦会变成地震。”她甚至感知到他临终前最后一刻的思维??不是愤怒,不是绝望,而是一声轻叹:“原来……他们真的听不见。”
画面骤然切换。
她站在一座由书本堆砌而成的高塔顶端,脚下是无数燃烧的文字。每一页都写着一个人的名字,每一簇火焰都伴随着一声哭泣。一个身影缓步走来,竟是二十年前的自己,穿着黑制服,手持封印令。“你在毁掉什么?”幻影中的沈知微质问她。“秩序。”现实中的她喃喃回答。“那你有没有想过,”幻影冷笑,“当最后一个声音消失时,剩下的寂静是不是也是一种暴政?”
她猛地摘下共感环,呼吸急促。
镜子里的她双眼布满血丝,嘴角渗出血迹??咬破了舌头。但她顾不上疼痛,颤抖着拨通李婉的电话:“我要重启‘回声计划’。”
“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。”李婉的声音隔着千里传来,“一旦启动,所有被封存的共感波都将释放,包括那些被认为‘极度危险’的意识碎片。城市会陷入混乱,人们会听见不该听见的东西。”
“可我们已经装聋太久了。”沈知微望着窗外初升的太阳,“如果连直面真相的勇气都没有,凭什么自称文明?”
三天后,联合国非常会议紧急召开。林晚终于现身,身后跟着两名身穿白色防护服的技术人员,推着一台密封容器。里面是一截发芽的心忆木幼苗,根部缠绕着一块陨石残片。
“这不是植物,”她说,“这是活体记忆存储器。过去十年,它吸收了全球范围内所有未被回应的情绪波动??悔恨、孤独、爱而不得、欲言又止。现在,它要开始说话了。”
军方代表拍案而起:“你这是在制造精神瘟疫!”
“不。”林晚平静地打开容器,“我是让这个世界重新学会呼吸。”
当晚午夜,“回声计划”正式启动。
二十四座心忆木幼苗同步共振,银灰色光带再次升腾,比冬至日更加炽烈。这一次,光芒并未消散,而是如雨般洒落人间。每一滴光斑落地即化作一段声音??可能是某人童年时被遗忘的儿歌,可能是战地士兵临死前未寄出的家书,也可能只是一个陌生人深夜独坐时的一声叹息。
城市陷入奇异的宁静。
街道上行人停下脚步,抬头聆听空中飘荡的低语。地铁车厢里,情侣相拥而泣;写字楼中,高管撕碎了裁员名单;监狱高墙内,囚犯们齐声哼唱起母亲教过的摇篮曲。这些声音彼此交织,形成一张无形的网,将整颗星球温柔包裹。
沈知微站在康复中心的庭院里,听见那个拼瓷盘的老人低声说:“对不起,爸爸当年不该骂你。”话音落下,他手中的最后一块碎片恰好嵌入缺口,星空图案完整重现。
与此同时,西伯利亚的雪原上,一名流浪少年跪在炭笔绘制的星图中央,将口琴放在唇边。他的手指冻得发紫,却坚持吹奏那段曾在观星台响起的旋律。风雪中,远处传来回应??一支笛音自极光之下蜿蜒而来,清澈如泉。
林晚站在观测舱内,泪水滑落。
她知道,那是匿名者的信号。不再是数据,不再是图像,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对话。两个灵魂,跨越万里冰原,在天地之间奏响和弦。
“他还活着。”她对着记录仪说,“而且他不再隐藏。”
接下来的三个月,世界悄然改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