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同时转头望向那扇支摘窗。
只见一只灰色的信鸽,正收起翅膀,熟练地落在窗台边缘,细小的脚爪上绑着一截细细的竹管。
鸽羽有些凌乱,沾着长途飞行的风尘。
朱标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凝重,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。
他立刻起身,快步走到窗前,动作轻柔却迅捷地捉住信鸽,解下竹管。
信鸽温顺地任由他动作,咕咕低叫两声,似乎疲惫已极。
叶凡坐在原地未动,只是目光追随着朱标。
他看到太子背对着自己,肩膀的线条似乎僵硬了一瞬,然后才缓缓转身。
窗外的光线勾勒出朱标年轻却已显棱角的侧脸,眉宇间那抹骤然凝聚的阴云和担忧,清晰可见。
朱标没有立刻打开竹管,而是先走到门边,侧耳倾听片刻,确认门外廊上无人,又检查了窗户是否关严,这才回到桌边。
他的手指甚至有些微不可察的颤抖,费力地拧开竹管封口的火漆,抽出里面卷得极紧的纸条。
展开纸条,上面是字迹细如蚊足的东厂密报。
朱标的目光快速扫过。
越看,脸色越是苍白!
捏着纸条的指尖十分用力,手背上的青筋都微微凸起。
他的呼吸也变得粗重了些,胸膛起伏着,仿佛纸条上的字句带着千钧重量,压得他喘不过气。
叶凡没有催促,只是静静地等待着。
良久,朱标才仿佛用尽了力气,缓缓抬起头,看向叶凡。
他的眼神复杂极了。
有震惊,有愤怒,有难以置信,但更多的,是一种深切的,几乎要将他淹没的忧虑,甚至是一丝惶恐!
“老师。。。。。。”
朱标的声音干涩沙哑,他将手中的纸条递向叶凡,“北平。。。。。。我们的人传来密报。”
叶凡伸手接过,目光沉静地落在那些字上。
内容并不长,却字字如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