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些,朱标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,四肢都有些发冷。
他甚至开始后悔,当初是否太过激进,是否低估了对手的反扑和事情的凶险。
就在朱标心乱如麻,几乎要被沉重的压力击垮时,一直沉默的叶凡,却忽然轻轻笑了起来。
那笑声很轻,很低,甚至带着一丝近乎愉悦的奇特意味。
在这压抑紧绷的气氛中,显得格外突兀,也格外诡异。
朱标愣住了,错愕地看向叶凡,满眼的疑惑几乎要化为实质。
“老师?您。。。。。。您笑什么?”
他无法理解,在这等危急关头,叶凡为何还能笑得出声?
莫非是急怒攻心,或者。。。。。。已经有了应对的把握?
叶凡止住笑,抬眼看向朱标。
他的眼眸依旧清澈平静,没有直接回答朱标的问题,而是伸手,将桌上的蜜桔,轻轻推到了那代表着北平新都的桂圆附近。
然后又拈起一颗较小的核桃,放在了蜜桔旁边。
“殿下,”
叶凡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种洞悉世情,掌控节奏的从容。
“您看,胡惟庸及其党羽,在做什么?”
朱标下意识地看向桌面,不明所以。
叶凡的手指在蜜桔和核桃上点了点:“他们在宁波港,勾结商贾,走私敛财,触犯国法,动摇海政根基。”
他的手指又移到那颗象征北平的桂圆和旁边的核桃上:“他们在新都北平,利用监国之便,安插亲信将校,掌控卫戍,其心叵测。”
他抬起头,目光如电,直视朱标,一字一句,清晰无比地问道:
“殿下,您说,他们如此大肆敛财,又秘密调兵遣将,意欲何为?!”
“是想效仿当年陈友谅、张士诚,囤积钱粮,蓄养私兵么?”
“还是说。。。。。。”
他顿了顿,语气陡然转冷,带着一种诛心的锋锐!!
“他们觉得陛下久离京师,太子年轻,便生了不该有的心思,想趁着迁都未定,朝局动荡之际,占据新京要地,效那‘挟天子以令诸侯’之事,或者。。。。。。更进一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