师兄甚至为雪魄兰换水。
此灵花常开不败,兼之有剑尊灵力滋养,现在还新鲜芬芳。
姜回月知道他已经察觉她的踪迹。
她也乐得配合他,故意蹑手蹑脚,过去捂住他的眼睛,压低嗓音,“剑尊,你猜我是谁?”
沧庭道:“我的心上人。”
姜回月略有脸红,被他捉住手,轻声问:“成日饮酒,可还受得?丘林风是个酒疯子,我不许你这样。”
姜回月嗔他:“你是不是说我师叔,啊不对,说我师尊坏话?”
沧庭道:“若你答应我一开始提议,入我门下,如今师叔便是师叔,不会轻易叫错。”
他这话听着有道理,其实不讲道理。
姜回月说:“那我该叫你师兄,夫君,还是师尊?简直乱了套了。”
沧庭听到“夫君”二字后忍不住手指蜷缩,只不过很好地按捺住,“你想叫什么便叫什么,用得着和我商量?”
这话里带着的纵容却很让人心里熨贴。
他比起九宫之时,到底多了些亲和和少年气,说话更直接,威严少了,亲近多了。
但是姜回月一切都理解,在九宫上,那些飞升前辈,没有一个好惹的,成雪期本就年纪比他们小,再不威严冷肃一些,如何执掌九宫,整顿其中事务和人心。
她如今下界一趟,有了许多新的想法,可不会觉得九宫是一片仙境桃源,甚至就连许多事,都获得了答案。
譬如以前,一直纳闷为何九宫还会有内乱,只觉得是诸位前辈性情不合,现在却能面不改色说出“为了凤凰骨和利益”的推断。
她拉住沧庭的手,认真道:“师兄,这一遭我也算知道了,你九宫之上确实辛苦,既然辛苦,免不了严肃,如何和我卿卿我我,所以下界一趟,我也要更体谅你,心疼你,对不对?”
“别的话我尽数不问,你只管时机恰当时再告诉我。我马上要去闭关,重铸金丹,等我出关时,第一时间通知你。”
她这话说得太乖巧,简直让沧庭幻视仍是金丹时的她。
距今现在两千余年,怎么还觉得恍惚昨日?
他想起来,只觉得满胸满腹都被一种酸胀的“疼惜”涨满,哪还有俗世中所传太上忘情的冷漠模样?
那时候她刚刚失去父母,迫于计划,谁也不能告诉她些什么,这原本也正常——就连丘林风,也是到现在才能通过蛛丝马迹,确定些想法,诸如自己师姐还在人世之类。
不这样骗过自己人,如何骗过魔刹,骗过有心人?
但是他总忍不住心疼她。
那时候她也是,乖巧而坚强,就连他的绮念,最多也不过是将她护在怀里,吻住所有泪水,至少让她再也不要伤心,不受伤害。
但是又必须硬下心肠,逼她进取。
如今听到这些,只觉得心神大动,真想狠狠地吻她。
姜回月:“!”
她知道自己师兄情难自禁,捏着她下巴,动作甚至是粗暴,但是她又知道,这一切只关乎情,她心神激荡,这几日冲击太多,一个激烈的吻,二人都需要。
在分开时,她唇瓣嫣红,银丝尽数被男人舔吻去,她亦是心潮澎拜,将人攥住衣领,又轻轻吻了他一下。
殿内红蝶飞舞,无端多出许多缠绵悱恻之感。
…
几日后。
丘林风整理好思绪,也来禁地找了沧庭。
禁地内剑鸣不断,苍凉而沉郁,剑尊所在的大殿仍然带着冰霜般的沉默。
如果让姜回月知道,一定要笑他,“剑尊这里那么清寂,这几日倒是难得来了两波客人。”
目前,沧庭出关虽然已举宗皆知,但是除却丘林风以外,并无宗门中人与他相见。
丘林风知道剑宗内也不平静,他到底是亲身经历过当年南玄子被罚、逐出姜伏岚之事的,很多事守口如瓶,只在心中揣度。
进入大殿后,丘林风朗声道:“剑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