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言一出,宛明惠顿觉自己被信赖了,也能独当一面,忙不迭点头保证。
“也好,娮娮姐你去吧,我会照看好他们俩的。”
“好,明惠长大了。”
宛翎瑶毫不吝啬赞扬,莞尔一笑,小姑娘顿时红了张脸,垮下肩气势渐弱,吞吞吐吐说自己尚且只能做些小事。
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上,周遭无人经过,唯有蝉鸣声阵阵,不绝于耳。
宛翎瑶步伐匆匆,臂上披帛随风而动,刺眼的阳光令她忍不住微眯起眸子,长睫浓密,她刻意压低嗓音,仅有身旁之人可以听到。
“堂嫂醒来的事,眼下并无别人知道吧?”
云昙点头,“小姐放心,只有你我知晓,奴婢已经按照你说的叮嘱过一番了。”
“那就好!”
一味的防备、退让,自然不是长久之举,故而,她打算将计就计。
盛夏的天气,唯有这午后最是炎热,不过短短一段脚程,宛翎瑶脊背处单薄衣裳险些浸湿,香汗淋漓。
廊下房门口,两名婢女在守着。
屋内摆放了冰鉴,刚一进去顿觉凉爽下来,格外舒适,宛翎瑶以巾帕拭去额头出的薄汗,榻上厚重帷幔拉开,堂嫂的贴身丫鬟绿柳手持蒲扇,正在为其扇风。
见到她过来,匆忙福身行了一礼。
瞧了眼榻上昏迷不醒的女子,宛翎瑶拿过绿柳手上蒲扇,“我来吧,你去吩咐后厨准备些粥,先温着以备不时之需,若是堂嫂醒来可以食用。”
“是。”
待绿柳退下后,云昙连忙去了外间守着。
“堂嫂?”
随着宛翎瑶的轻唤,榻上,面色苍白的女子缓缓睁开眼眸,视线与她对上。
下一刻,许黎撑着身子就要起来,她嗓音沙哑如破锣般,抑制不住低声咳嗽两下,“娮娮……”
宛翎瑶连忙扶着她,复又拿过软垫放在她腰后,时间紧迫,她面色凝重,布满担忧抓紧询问。
“嫂嫂可还有哪里不适?今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?怎么回事?”
“娮娮!”
许黎慌乱握上宛翎瑶的手,她眸中深处藏着恐惧之色,却极力克制让自己镇定下来,嗓音沙哑艰涩。
如今天热难耐,可她一双手却宛若寒冰,克制不住的轻颤着。
“这两日发生的事想必你也知道,我都不愿说出来惟恐污了你的耳,可我膝下儿子女儿尚且年幼,我是断不会自缢的,你相信我!”
“嫂嫂我自是信你的,”宛翎瑶忙不迭应声,安抚着她的慌乱,“所以是有人害了你?”
“这事说出来有些诡异,当时绿柳去了后厨,屋内没有其他人,我突然感觉浑浑沌沌的很是困乏,然后……”
说到此,她眼眸瞪大,因恐惧手上不断收力攥紧,宛翎瑶吃痛蹙眉却没有打断她,耐心的安静听她叙述。
“我毫无所觉,突然有人自身后勒住我的脖颈,没有力气我挣脱不开,慌乱之下,只能将杯子摔碎,但是并没有人进来,等我再醒来便是如此了。”
按理说,门外皆有值守的婢女,摔碎杯子的动静,不会没人听到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