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时日,寧和帝每日上朝都是乐呵呵的。
穷习惯了,忽然有这么大一笔进帐,听说寧和帝嘚瑟的每日吃饭都要多加两个菜。
还有一个很高兴的,便是户部尚书。
这位极度老抠,无论什么时候张嘴就是没钱的老人,现如今也终於可以挺直腰板,便是朝堂上说话,那也是底气十足。
当然,这么多钱进帐,自然会被无数双眼睛盯上。
工部这边要修缮河道,修筑河堤。
礼部这边要兴建学堂。
户部也要补发拖欠边军的粮餉。
兵部更是要更换老旧生锈的武器和盔甲。
甚至就连刑部都过来凑了个热闹,说是刑具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更新换代了,冠军侯宋言发明的梳洗之刑,似是相当不错,准备在东陵全国推广。
是以高兴的日子没过多长时间,寧和帝便给吵的焦头烂额,除了粮餉,武器,盔甲,河道河堤这些,其他的是能拖就拖。
当然,这些和宋言就没多少关係。
这几日时间,宋言都在东陵城外忙活。
主要是那些被诛九族,被族诛的已经开始砍头,人头都已经运送到城外,堆成一座小山包。既然京观狂魔的名声已经甩不掉,宋言乾脆摆烂,充分发挥自己的艺术细胞。一层黄泥,一层人头,愣生生堆出两座金字塔。
金字塔的三面全都是硝制之后,祛除了皮肉的,一眼望去儘是黑乎乎的眼眶,让人头皮发麻。
在金字塔做成的时候,寧和帝便亲自领著文武百官,还有勛贵,以及家中子弟前来观看,以作警示……当场被嚇晕过去的便有数十人,呕吐者更是数不胜数。
据说来的时候,还有不少勛贵家的年轻子弟满脸不屑,不过只是死人头罢了,有什么大不了的;回去的时候,一个个都是满脸苍白,浑身发颤,更有甚者当天晚上便高烧不止,惊厥昏迷。
开玩笑,这些富家子,从未经歷过战火,不敢说全部但很大一部分心理承受能力极差。
京观。
听说时,只是觉得残忍。
唯有亲眼看到,方知恐惧。
乃至於东陵城內,父母嚇唬不听话的小孩都已经变成了这种画风:再不听话,宋言就要来抓你了,小心把你的脑袋砌在京观上。
每每能令小儿止哭。
朝堂上也开始出现让宋言返回平阳担任刺史的声音,而且,不是代理刺史,是货真价实的一府之主,只是被寧和帝以宋言並未参加科举,无功名在身为由驳回。原本这是白鷺书院和杨家用来拿捏寧和帝和宋言的理由,现如今全被原封不动的送了回来,一时间,这些人悔的肠子都青了。
一场春闈。
包含乡试,县试,府试,京试,殿试。
持续时间可能高达半年,甚至更长。
宋言才来东陵一月时间,便折腾死了两百个当官的,算上家眷,两三千怕是有了,若是让宋言在东陵再待上半年,怕是朝堂上都得死绝户。
便是高洪和楚立诚都顾不得维护士大夫阶层的利益,表示其实寧国並没有唯有进士方能做刺史的规矩,寧国立国之初,太祖时期,刺史多是跟隨著太祖南征北战的將军。眼见姿態拿捏的差不多了,寧和帝这才鬆口,下旨册封宋言为平阳刺史,一月之內到任。
冠军侯府也修缮清理完毕。
趁著空閒,宋言乔迁新居,不用一直寄宿在房府。
搬家之日,整个皇城都轰动了。
据说排场比起皇子娶妻,皇帝嫁女都分毫不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