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言再点头。
“到了平阳,注意力要放在异族上。”
“中原四国,虽战乱不断,可说到底都是汉人,关起门来打的头破血流,那也是自家內部的事,却是不能让外人欺辱到头上。”
“要学会用人。”
“不要什么事情都亲自上。”
“这样不好。”
“之前你马踏王庭,这是极好的事情,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,亲自领兵上阵,你要明白,现在的平阳你是主心骨,平阳离了谁都能照样存在,唯独没了你不行。”
“若是將来,你能打下更大的土地,用人之道就更要熟记。”
“另外,要学会平衡……你手下,决不能出现一家独大的情况。”
寧和帝絮絮叨叨的说著,宋言安安静静的听著。
他说了很多,似是恨不得將一辈子的经验全都灌输给宋言,不知不觉便说到了行军布阵方面,寧和帝这才闭上嘴巴。
毕竟,论在朝堂上和朝臣勾心斗角,尔虞我诈,十个宋言绑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,宋言大约就会一招,那就是拖著你的全家下地狱,当然这一招很好用就是了;论起行军打仗,那十个寧和帝捆在一块儿,也不是宋言的对手。
寧国,自从梅武老太爷之后,已经再也没有出现过如此勇猛的武將了。
寧和帝抿了抿唇,话题变的轻鬆了一点:“这次乔迁新居,收了不少贺礼吧?”
“是有不少。”宋言便点头:“房家送的礼品最是高雅,据说是汉朝时期那个司马什么的一篇赋,真跡,值老牛鼻子钱了,除此之外,市面上难寻的云锦,蜀锦,钧瓷,东珠都拉了两大车。”
“杨家送的礼品最是实在,两车白银。”
“左都御史最下血本,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尊红珊瑚,价值不菲。”宋言便有些得意,林林总总算下来:“其他的人太多,就记不太清,但小百万应该是有的。”
寧和帝的眼神就有点羡慕,瞧瞧,来钱也实在是太容易了一点。
小百万!
这口气,也不怕闪了舌头。
要知道,在不久之前,百万白银可是能愁的他头髮都要白一大片的,这小子倒好,搬个家就有了,这要是一年多搬家几次,岂不是好几百万?
“满朝文武百官,应是都来了吧?”这样说著,寧和帝就有点心酸,明明自己才是皇帝,可看起来满朝文武,似是对这小子更畏惧一点。
宋言便摇著头:“那倒是没有,黄门侍郎梁居,左諫议大夫李伟成,给事中毛睿,中书舍人章行安就没来。”
寧和帝愕然,然后哑然失笑:“你这混小子,谁给你送礼你记不住,没给你送礼的,你倒是记得清清楚楚。”
顿了顿,寧和帝便再次开口:“刚刚那穿红衣的女娃,便是房家那小女儿房婉琳吧?小时候见过一次,后来便经常在道观里住著,没想到已经长这么大了。”
“虽说我之前坑了房德那老货一把,不过这些年,若是没有房德相助,我也是撑不过来的,就当是我对那老货的补偿,这房婉琳你好生照顾著。”
宋言点了点头,心中忍不住腹誹,这怎地弄的跟託孤一样。
“当然,照顾归照顾,你若是因著这房婉琳,让天璇,天衣受了委屈,看我怎么收拾你。”寧和帝的眼神就变的有点凶巴巴。
天衣性子冷淡。
天璇太过温柔,甚至都有点软弱。
倒是那房婉琳,身段婀娜,长相不比天璇,天衣差,性子又落落大方。
最重要的是,比七宋言年长四岁,最是对这混蛋小子的胃口。
寧和帝还真是有点担心,宋言这混小子的心,会不会被房婉琳给勾走。
宋言就满脸古怪,心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?虽说房德,房海,房山和他的关係都不错,帮忙照顾一下房婉琳自然算不得什么事,但他又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蠢货,怎能做出为了其他女人,委屈自家女人的事情?
而且,为何要將天衣也算进去?
莫非自己和天衣的事情,已经被老丈人知道了?
不能吧。
心里胡思乱想著,宋言还是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:“自然不会。”
这样的答案寧和帝便甚是满意,抬头望了望天,太阳已经稍稍偏斜,午时快要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