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特地多备了一份。
跟在身后的人将礼盒递了上去,有专门的佣人登记和收整。
“你这孩子,怎么也学会了卖口乖?”方太嗔怪了声,但明显被她哄得很高兴,牵着她往里走,“auntie可不需要你费心思准备礼物,你常来玩,我就很开心。”
也不算贫嘴。
方司和方太感情确实不错,年少夫妻,一路风风雨雨走过来的,家庭和顺,儿女双全,是圈子里难得的佳话。
谢青缦以前常来,倒也没太拘谨。
闲聊了几句,也不过是些家常话。
宴席间有小辈嘴快,口无遮拦地扯到霍家近况——港城的形势一再变化,外面诸多揣测,众说纷纭,旁人多少都会好奇——只是被方太一个眼神挡了回去。
“auntie,别动气。”
眼见气氛不对,谢青缦赶紧打圆场。
“不是什么不能提的事,我没那么多心,也不会放在心上。”
她笑笑,“今天可是好日子,如果因为我坏了气氛,我可就成罪人了。”
“说什么生分话?你阿妈叫我一声契姐,你又是我看着长大的,算我半个女儿,哪有女儿在自家受委屈的?”
方太拉过谢青缦的手,轻拍了拍,“你不必担心,今晚见不到衰人。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,都值得我下帖子。”
这话的份量很重。
谢青缦很少表露太强的情绪,听到这话,也不由得动容。
“玩得开心点,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邂逅。当年舞会,就是你阿妈拽我去,我和你uncle才有机会一见钟情。”
“以前怎么没听她提?”
“怕我揭她的短吧?”方太笑道,“你阿妈当年叛逆得很,逃婚飞去国外,拽上我满世界疯玩,什么祸都闯过。她这样一个人,如果不是——”
她眸色黯了一瞬,转了话锋,“不管怎么说,auntie都希望你能有个好归宿。如果有中意的,我可以替你做媒。”
“我不用……”
只一两秒的出神,便被一眼看穿。
方太笑意深长,“看来是交了男朋友,什么时候带来,让我替你把关?”
“您可别拿我打趣儿。”谢青缦连忙抬手,做投降状,“有客人来了。”
外面是陆陆续续抵达的车辆。
方司长也刚回来,方太和丈夫忙着迎接客人,玩笑话也就到此为止-
入夜之后,宾客如云。
繁复的灯饰光亮冷冽,挑高的宴厅之内,乐团正现场演奏在Tha?s的Méditation。古典乐声缓缓流淌,携着各式香水气息,闯入衣着光鲜、珠光宝气的人群。
舞会还没开始,宴厅内正在暖场。
半小时前就说“快到了”的向宝珠,至今不见人影。
谢青缦应付完几道无关紧要的寒暄,找了个清净的角落,催她:
【Hello?你是迷路了吗?】
向宝珠人没来,消息回得倒是快:
Isabella:【别提了,难得我自己开车,车在半路上抛锚了,真晦气。】
【叫了个拖车,我打车过来的,靠。】
【……你司机呢?】
Isabella:【还司机呢,我卡都快被我爹地停了,不想被唠叨,我这两天就没回家。】
【xs,几天不见,你大逃亡呐?】
Isabella:【逃亡的公主也是公主,本公主快到了,你还不赶紧出来接驾。】
放在往常,谢青缦懒得搭理她,不过和宴会上的人周旋久了,有些疲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