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人生差点毁于一旦,罪魁祸首却像是在碾死一只蚂蚁,不屑于出现。
这种死都死不明白的感觉,最让人愤恨和不甘。她从来都没咽下过这口气。
她一直在等这一天。
好在,幕后推手真的自己跳出来了-
金丝楠木的格扇门被推开。
和谢青缦想象的完全不一样,那个姓曾的男人,并不张狂,长得也不阴险。
男人端坐在牌桌上,凤眼微垂,气质冷淡,肤色是不见天日的冷白,动作优雅得无可挑剔,有种禁欲的感觉。
“霍小姐。”
他自上而下地打量了她一眼,平静但冰冷,像是在打量一个物件:
“见你一面,可真不容易。”
谢青缦只觉可笑,她走到他对面,拉开了座椅坐下,眸色冷然。
“曾少怕是说反了吧。”
生杀予夺,断人生死。
这些京城大少连面儿都不用露,轻描淡写地,就将港城搅得天翻地覆。
什么顶级豪门,百年世家,在权贵子弟眼里,都是棋子,区别只是好用不好用。
想想多讽刺。
如果不是因为叶延生,如果不是因为港城的局面脱控,她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这人。
而这人只是轻飘飘地,笑了下。
“没什么区别,”他朝后一仰,“在叶延生来之前,我们玩个游戏怎么样?”
第38章金钱游戏和她几乎一模一样的脸……
谢青缦神色淡淡地,迎上他的视线,看不出什么情绪。只有话里,带了几分嘲意。
“跟我玩的代价,曾少可能付不起。”
男人闻言笑了笑,眉眼间带了几分病态,似乎并不觉得被冒犯,也无愤怒。
——就只觉她可笑。
“霍小姐确实很有本事,一年了,还能让叶延生对你有求必应。
可你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,你以为,自己在他眼里是什么东西?”
语气是缓的,态度也平静,他说这些的时候,就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。
“一个玩物,或者说,一个消遣?”
四下一片沉寂,谢青缦没有搭腔的意思。
这副毫无触动的模样,落在对方眼里,很让人失望,也让人意外,心生好奇。
男人打量她的眼神,十分玩味,“不过你很有趣。”
他眸色深暗,像蛛丝一样,寸寸缠上她,“周苑太顺从了,玩起来没意思。周家的人也像狗一样,只会摇尾乞怜。他们都不如你——
早知道这样,一开始我就选你。”
“你真看得起自己。”谢青缦心底直泛冷笑,面上也是。
“怎么,难道你跟叶延生的这段关系,性质很单纯吗?”男人的语气里有鄙薄的意味,毫不掩饰,“你清高给谁看?”
“不,我是奇怪,你哪来的自信,”谢青缦红唇轻启,一字一顿,“你不配和叶延生相提并论。”
她这话的杀伤力,比他强,因为她看到他脸色变了一瞬,似乎是戳到他痛处了。
但这点涵养,他还能维持住,也没计较。
“霍小姐既然对叶延生这么有信心,对自己应该也是,那就玩一局怎么样?”
男人抬了抬下巴,示意牌桌,“你赢了,港城的事一笔勾销,我不会再插手。但你要是输了,就怪不得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