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青缦闷在薄毯里,面红耳赤。
她还陷在刚刚的情景里,也没细想他去哪儿,只是催他有事就快走。
也忘了问他要去哪儿-
叶延生回了叶家老宅。
车还没往里开,在附近路口遇上薄文钦了,隔老远儿就叫他。
两边的车子各自停下。
“哥们,你叛逆期到了,玩这么大?”薄文钦那语气,说不上来是惊叹,还是幸灾乐祸,特欠儿,“我操,这种事敢上热搜,你也不怕被你老子打死。”
本来这事儿不大,所有平台都讨论不了,也发酵不出去。
谁能想到叶延生这么高调。
他是真心佩服叶延生的胆量,京城衙内敢这么玩的,真没几个。
叶延生唇角微勾,眸色泛冷,“所以,你特地等在这儿,跟我说风凉话?”
“那倒不至于,我有事儿忙,碰巧路过,”薄文钦耸肩,“我也没想到能在这儿撞见你,我还以为,你已经让家里关禁闭了呢。”
他就是想嘲笑,也会等几天。
“我爸今晚才回来。”叶延生的手肘搭在车窗上,面色无恙,冷淡沉静,但语气里已经透出几分躁意。
“自求多福吧,哥们,你这闹得也太不好看了。”薄文钦也是有些无奈,“我之前可提醒过你,要是让你妈看到谢青缦,指定多想。你倒好,直接高调官宣。”
他叹道,“你也不迂回点,想想怎么缓着说,你这不是把长辈架上去了吗?”
“我还不了解我妈?”叶延生冷嗤,“真要是迂回试探,我妈肯定阻止,就当我是玩儿,还不知道要耗多久。”
“那您牺牲可够大的,”薄文钦朝他比了个大拇指,“我都怀疑,你今天,哦不,明天能不能囫囵个儿出来。”
“滚蛋!”
暮色四合,夕阳的余晖拢上了胡同口,天色渐渐暗淡下来,插科打诨也到此结束。
叶延生径直去了他父亲书房。
本意是想在那等他父亲回来,但刚踏进去,就撞上一道威严锐利的视线。
“你还有脸回来?”
叶政钧声音低沉,带着久居高位的压迫感,将一份档案袋直接摔在他脚边,“瞧瞧你干的好事,当初就一股子少爷脾气,现在还这么不成熟,纵情任性,谁纵的你?”
叶延生喉结滑动了一下,没出声。
“你平时那些能耐呢?嗯?”叶政钧声音陡然拔高,“你当初一意孤行,转业从商,我不管你;你这两年,跟过去那个女孩搅在一起,到底是喜欢还是别的原因,只要不到谈婚论嫁的地步,我也可以当没看见。”
叶延生那点事儿,别人不知道,叶政钧全看在眼里,只是不到过分的地步,不说而已。
但他这个儿子行事,是越来越不像话了。他语气冰冷,“如果有一天,你后悔了,不想走今天这条路了——”
“我不会。”叶延生知道自己父亲不满自己从商,但他也没想走回头路。
“我真喜欢她,没有过去的原因,我打算跟她结婚。”他平静地回望自己父亲,“舆论已经发酵过了,我要是不跟她在一起,才算花边新闻。反正我也不走仕途。”
“混账东西!”叶政钧喝道,怒不可遏,“你别忘了自己姓叶,被架在舆论的火上烤的不是你一个人,丢的也不是你一个人的脸。”
话里提的是舆论问题,其实愤怒的,已经不是舆论了,而是叶延生没走他选的路,还断了后路。他这个儿子就不该搞得满城风雨,当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,如果有一天后悔了,再想从军从政,影响实在难看。
他望着自己儿子,失望之余,怒火中烧,几步上来像是要动手。
“爸。”
关键时刻,一道沉朗的男声自叶延生身后传来,他大哥打断了两人的交谈。
叶延川望向叶延生,使了个眼色。
“爸,我有点事儿要跟你谈,先让他下去吧。”他手里真拿着个封了绝密的档案,只是来得太巧太及时,一眼就能看出来,是为了替弟弟解围,才回京的。
叶政钧怒气未平,但到底没当着另一个儿子的面发作,只是冷言道。
“你,关禁闭。”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