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听到自己回答。
今天的晚餐与那晚又很不同。
那晚是爹喂娘,今天是娘喂爹。
晞光拿勺子扒着饭,两只眼向上抬着,注视着对面“你侬我侬”的爹娘。
他怎么觉得,爹娘的感情越发好了。
所以娘说的那些还作数吗?
还是说这只是娘哄爹的手段罢了。
他看着娘拿着勺子亲自喂给爹吃,晞光收回目光,心中冷哼:肯定是手段!
净室。
一只手正拿着棉布擦拭着梅清臣的宽背。
另一只手,也在帮梅清臣清洗胸膛。
梅清臣紧绷着身子,仍避免不了被她激起颤栗。
他一把握住那只欲要往下的手,攥在手里,捂在心口,呼吸急促导致胸膛起伏的厉害,那手还不老实。
“秀娘。”
他的声音已经沙哑的不成样子。
“怎么了?”兰秀娘无辜问道,还加了句:“我伺候的不好么?”
梅清臣闭了闭眼睛,努力压抑着体内的火气:“周瑛的事,我想给你解释清楚,其实……”
“嘘,这种时候不要说这些破坏氛围的话。”她现在已经不想听了。
兰秀娘拿那只还自由的手,点住了他的唇,接着,她坐在桶壁上,绕到他前面,裙摆已经浸泡在水里,摇曳着擦过梅清臣的胸膛。
致命。
“相公,亲我。”
她高傲的、诱惑的说出了命令。
梅清臣仰头看着她,脑中已是一片混乱,也许现在的确不是解释的好机会。
那么,就让他先沉沦吧。
当梅清臣抱着她从水里出来时,抽了衣架上雪白的绸衣将她包裹,又给自己披了一件,急切的抱着她到床上,两人黏在一起,都很热情。
兰秀娘意乱情迷之时觉得有些腹痛,但在情。欲的催化下,那些又算什么呢。
没有人提示要熄灯。
亲亲摸摸已经足够,当两人进入正题时,梅清臣却捏着她身上的绸衣愣住了。
绸衣的下半部分,正晕染了一朵血色的花。
兰秀娘也看到了。
她的目光下移,转到了他身上,顺便将他手里的绸衣拿回来盖住。
沉寂。
死一般的沉寂。
梅清臣眼周已经发红。
除却这次,还有上次,他觉得自己快爆体而亡。
他说:“所以,秀娘这是想出折磨我的新招式?”
兰秀娘:“……”真不是这样的。
——
国子监整顿之后,将以前六个堂合并成了四个堂,另外两个留给各地县学考进来的学子。
分堂之后,梅晞光仍然和东方奇在修业堂,上次遇见的弟弟周律初也到了这个堂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