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伏伽看着地上这个为了往上爬,不惜被他肆意踩在脚下的人,他原来是多么清高啊,现在还不是这样,他最喜欢的就是看这些清高的人落入泥沼里,若是有一天梅清臣也如此,他会更高兴。
萧伏伽踹了他一脚,残忍道:“瞧你这副模样,你那亡妻真看到了,怕是恨死你了,没用的东西。”
他不再理会他,返回内院。
跪在地上的人在他走后,丝毫不在意脸上的痛楚,他隐忍低笑,因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,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,就会生根发芽,何况是本就多疑的萧伏伽。
想到刚才萧伏伽恶鬼般的声音,陆兹越眼中迸射出浓浓的恨意。
再等一等,他便能报仇了。
梅清臣一夜未回,兰秀娘也没敢出门,只是她惦记近来与梅清臣行房无数,又不能像以前一样去药房用避子汤,若是不小心怀了孕就不好了。
以现在梅清臣对她模糊不清甚至带着恨的态度,说不定哪天就把她扫地出门,孩子出生就是来遭罪的。
她让荷香去找府上的大夫开副药来,就说今日上火牙痛。
等荷香将药带回来,她打开看了看,又让荷香去取:“让大夫再开些,我刚才才发现,我口中生疮,疼死了。”
荷香不疑有他,立马又去拿了一副。
兰秀娘从两副药中各取几样,让荷香拿下去熬了。
荷香听从,吩咐下去,只是她留了个心眼,将她留下的药都取了一点留下。
她从敬总管那里学到的还没忘记。
刚收好药包,荷香便听到夫人叫她,她忙应声过去。
兰秀娘慵懒的趴在贵妃榻上,怀里抱着一个蚕丝的软香枕,问:“这几日没有人找我么?”
“有,姜夫人、刘夫人都有递过帖子,夫人这两日忙,便对外称病。”
兰秀娘瘪瘪嘴,理由都给她想好了,那可是她好不容易维系起来的圈子,梅清臣总不能让她连门都不出吧。
像是看出了她的不满,荷香道:“相爷体贴夫人,说夫人若是无聊了,可以请朋友来家里坐坐说话,只是这几日京城不太平,还请夫人不要出门。”
“那去帮我请姜芸过来。”
兰秀娘虽然人在家中坐,但想着这几日梅清臣的举动,再加上她看到相府的布防比以往戒严许多,也能感觉到即将有大事发生。
能是什么呢,或许是太子和韩王要决一雌雄,皇位花落谁家。
姜芸比刘妙知道更多朝堂的事,而且刘妙大着肚子,她也不想麻烦她过来一趟。
姜芸下午便过来了,还带了女儿东方善。
她来时,兰秀娘正在喝药,见状,姜芸两眉紧锁:“到底是怎么了,怎么生了病,善善,快去给你姨母端碗水来。”
小姑娘应声去做。
兰秀娘放下药碗,又喝了善善端来的水冲了冲,嘴里的药味淡了许多,她看向一旁目光炯炯的小姑娘,“谢谢善善。”
“姨母客气了。”小姑娘甜甜道。
是个开朗活泼的小姑娘,少了别家小姑娘那种羞怯内敛。
她若是有个这样的女儿就好了。
想到刚才喝的药,她很快压下这个心思。
“不过是有些上火,不是什么大病。”兰秀娘握住姜芸的手,宽慰道。
“那便好,听说你得病,我们都很担心,想过来看望,又怕冲撞了你。”
“无事。”兰秀娘看着东方善左看右看,好不无聊,让荷香找人带她在府里逛着玩。
姜芸无奈看一眼女儿跑走的背影,“这丫头,整日冒冒失失的,像个小子,我都担心她日后没人提亲。”
兰秀娘半开玩笑道:“若真没人提亲,就让晞光去,我们两家做亲家。”
“我女儿哪里配得上梅小公子呢。”
两人笑罢,兰秀娘问起了最近京城的风云,果不其然,党争的风云已经笼罩整个京城,就是妇人们也都知晓了。
姜芸看了看四周,兰秀娘让荷香退下,然后才听姜芸附耳道:“听说韩王最近要谋反,正集结兵力往京城赶来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