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一群人都来不及收拾炼丹室的残局,就提起裙子往云歌的大殿跑去,刚刚回来的大长老对着她们的背影喊了半天,没一个人听见。
大长老元春湫望着她们远去的背影,默默叹了口气。
三宗会审,哪里是她们手里无权的药修能置喙的。
*
从天宿峰一回来,云歌就想办法联系乌林剑尊,不能暴露自己的实力,自然也就没法灵识传音,她想了半天都打算放出分身去一趟北恒宗了,没想到乌林却已经缩地成寸自己送上门了。
“乌林?你怎么来了?”
来人高挑清瘦,一袭玄色法袍,往常总带着三分笑的脸上,此时竟没什么表情。
一进来就开门见山,“让我见一见你的徒弟。”
云歌不明所以,“你找她做什么?她应该没犯到你手里去吧?”
乌林瞥她一眼,“你还不知道?你徒弟身边那男子的身份可不简单,竟然吸收了行之的魂魄。”
云歌闻言诧异地睁大眼睛,这事儿她还真不知道,温漪宁只跟她说烛越的一魂一魄被重伤,也没说那一魂一魄就是徐行之啊!
那他此行是来兴师问罪的?
看出她的迟疑,乌林顿了下道:“我保证不会伤你徒儿,你带我去见见她们。”
虽有保证,但态度显然也很强硬,云歌难免担心他见了烛越迁怒温漪宁。
忽然……云歌眼波微动,想起他刚刚说的是烛越吸收了徐行之的魂魄,看来……他还不知道徐行之就是烛越?
既然如此,那见见又何妨,亲自验证一下二者本为一人,说不定气就消了。
大不了烛越醒了叫烛越认他做师父,反正都是一个人。
云歌立刻抬手示意:“请!”
就在这时,一群药修就推搡着进来,看到她腾地一声就跪下了。
无人在意的乌林顿了片刻,在她们即将磕头的瞬间侧过身坐在了椅子上。
眼看着这些弟子有事要说,怕还是要紧的事,他也没开口催云歌,就坐定在那等她。
“峰主!我听说大师姐被关进大牢了,您快救救她吧!”
“是啊峰主!大师姐在外面一个人一定很辛苦,逼不得已才学剑自保的,您一定要救救她啊!”
“对!一定是这样!不然以大师姐的性格,无论如何都不会违逆道训的,峰主!”
“师父,师妹们说的对,温漪宁一定是被逼的,您能不能跟宗主说说不要上三宗会审啊,咱们宗门戒律堂也可以啊!”
云歌余光看到了他的动作,也没说什么,只沉默地将眼前弟子们脸上的表情一一扫过,定在最后说话的陆言熙身上。
她能这么说,意外,也不意外。
脚下跪了一片,一个个都殷切地看着她,云歌心里明白,她们只能寄希望于她,希望她说会去跟宗主求情,更希望她能保证温漪宁的安危。
云歌打心眼儿里觉得欣慰,她巫川峰的弟子,不管平日里关系如何,在大是大非生死攸关的时候,总是以自己人的性命为重的。
就像陆言熙说的戒律堂,这大概已经是她能想到逃避三宗会审最好的办法了。
但计划不能提前暴露,否则废除道训一事将遥遥无期。
她强压住内心的波动,冷下脸来低斥:“她敢违逆道训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,这不是你们该关心的事情,回去炼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