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容显资心里泛上丝丝甜蜜,却觉得自己作为姐姐这样也太没出息了,可那嘴角压不住,最后变成撅着嘴:“好吧,算你识相。”
季玹舟看着容显资这模样实在喜欢得打紧,有些舍不得走,又在她撅着的小嘴上亲了一口。
没走两步他又退回来,俯身在她耳边低声:“不过我倒是很乐意对阿声这样。”
随后他欣赏了一下难得被他反调戏的容显资,心满意足地去给她打水净手了。
带着尚未发泄的……年轻气盛。
思绪回笼,眼前仍是这煞神。
这鬼神又他爹的躲哪听床脚?!
容显资咽下脏话:“最后我并没有用嘴帮他。”
这话并未宽宋瓒的心,他眼底情绪翻涌:“但你愿意,可你现在对我不愿。”
这话说得纯属无理取闹,容显资长吸一口气:“我只是随口一说,若是真来,我也是接受不了的。”
宋瓒语气有些幽怨:“你连对我随口一说都不肯。”
你有完没完?!
容显资咬牙,不再同他周旋:“总之绝无可能,你要硬来就准备好和孟回作伴。”
宋瓒看向和那木匣子一起放置在梨花木柜子里的布料和丝线:“你可以用手,但你要履行你的承诺。”
容显资脸上罕见出现空白:“我承诺什么了。”
宋瓒脸色有些难过:“荷包。”
这人是如何活得这般厚颜无耻的?!
当初说送他荷包,是她说的吗?
不是他逼的吗?
然两害相权取其轻,容显资从善如流:“好。”
但宋瓒并非这么好糊弄,他看着容显资的脸色:“明日我会找女红嬷嬷来教你,你何时绣好,何时带你出府。”
又道:“也该请教习嬷嬷来管管你这野性了。”
“宋瓒,”容显资怒斥“你欺人太甚。”
欺人太甚的宋瓒挑眉:“那又如何?”
容显资掐了掐自己掌心,让自己冷静下来:“宋瓒,今天我受委屈了。”
宋瓒闷声:“我已经帮你出气了。”
容显资冷嘲:“皆是拜你所赐,你不该罚你自己吗?”
“容氏,”宋瓒低头看着怀里的人“若非你实在冥顽不灵,我也不会出此下策。”
他皱眉:“我也并不想你由旁人教诲。”
“宋瓒,你要怎么做事做人,我都没有任何看法,”容显资语气有些急迫“可你为什么非要让我也接受你这一套呢?”
宋瓒将容显资扳过身,同他面对面:“你刚下山野,一时接受不了这些规矩很正常,我不怪你。”
他语气诚恳:“可你不能像前几天一样逃避,你不能总是捂耳朵蒙眼睛。”
容显资一股气堵在喉头,感觉到了深深的荒诞。她甚至不知如何开口,她不愿意同他多言自己的过往和意识形态。
就算她一五一十道来了,宋瓒会放过她吗?
容显资看向宋瓒眼底的偏执。
他不会,他只会变本加厉地让自己学会“礼数”,学会“规矩”。他连让她离开院子都不肯,更遑论回家。
“大人为什么这么执着于管束我?”容显资反问。
“我说过了,你我是同一类人,只是你生在乡野,缺乏引导,才会是现在这……”
“就因为我喜欢玹舟时,我说他要是背叛我我就杀了他,把他做成标本放地下室日夜相伴,你就觉得你我是一类人了?”
容显资打断宋瓒:“如果就这样的话,我和番茄一样,被人捅了都会流红色的水,大人也去教化番茄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