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位来电者是一位教师。
>“我班上有名学生,总是一个人坐着画画。
昨天他交上来一幅画,画的是妈妈牵着他上学。
可我知道,他的妈妈在他三岁时就被带走了。
他说:‘老师,我明明不记得她长什么样,但我就是画得出。
’这是怎么回事?”
“因为你的心记得。”
她柔声道,“有时候,大脑忘了,身体还记得;身体忘了,灵魂还记得。”
第三位来电者沉默了很久,才开口:
>“我是清道夫部队退役人员。
我做过很多事……伤害过很多人。
我现在每天晚上都做噩梦。
我配得到原谅吗?”
森川桃停顿片刻,声音低沉却清晰:
>“原谅不是别人给的,是你能不能面对那些你伤害过的眼睛。”
>
>“如果你真的看见了他们的痛,而不是逃避,那你已经在赎罪的路上。”
>
>“走下去。
别停下。”
凌晨三点,最后一通电话接通。
是个老人。
>“我老伴走了八年了。
我一直以为我不难过,毕竟年纪大了,生死看淡。
可今晚听了你的节目,我突然翻出她的旧衣服抱在怀里……闻到一点残留的香味,整个人就垮了。”
>
>“我哭得像个孩子。
邻居敲门问我是不是不舒服,我说:‘没事,我只是……终于敢难过了。
’”
森川桃轻声说:“谢谢您告诉我这个。”
“为什么要谢我?”
“因为您教会了我一件事??软弱,也可以是一种勇气。”
电话挂断后,她靠在椅背上,久久未动。
墙上的合影静静注视着她。
风吹开半掩的门,带来满园樱香。
***
数日后,南极冰原。
联合国临时会议厅内,各国代表围绕“人类情感权利公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