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诸位勿要著急,且听杨某慢慢道来”,灰袍书生轻咳一声,隨后慢条斯理道:“这告示乃是苏县令所颁。“
“杨秀才,你可別像以往那般掉书袋了”
“杨秀才,苏县令说的啥,你快点念念”
“诸位,勿催勿催”,见自己惹得群情激愤,灰袍书生连忙加快语速:“有鑑於西湖淤积不堪,苏县令打算疏浚湖道,现號召全城百姓有力出力,有钱出钱。”
“苏县令果然是一心为民的好官,俺正好有一把子力气”,一个憨厚汉子催促道:“杨秀才,你快说说怎么报名。“
”这几年一到雨季,西湖水就泛滥成灾,早就该疏浚了。“
——
”这是好事,小老儿打算捐一吊钱。“
一时间眾人纷纷响应,林云逸暗自点头,苏祭酒果然是一心为民的好官,否则怎么会在如此短时间內就贏得这般多民心呢。
瞧了片刻,林云逸径直向前行去,他打算在余杭城內待上两日,会一会几位故人。
在余杭担任总旗官的左飞,家境优渥的李年、李嶠兄弟二人,伉儷情深的陶望三夫妇以及抱朴观涂虚。
江东六郡的玄衣卫明暗据点,林云逸早已熟记於心。
先前左飞赴任之前曾言说他乃是生面孔,抵达余杭之后大概率会负责城內暗中据点。
林云逸沿著长街向著城北走去,余杭玄衣卫的暗中据点名为悦来酒楼。
此酒楼距今已有百多年,算得上是一家老字號。
不过总体而言只是中规中矩,无论菜餚还是酒水都依旧是中上水平。
林云逸大步流星,半刻钟后便远远瞧见了悦来酒楼。
这是一座二层酒楼,外表有些陈旧,悬掛在竹竿顶上的招幌在冷风中摇晃不停。
大抵是未到饭点的缘故,门可罗雀,很是冷清,唯有一名小廝靠著门扉连连打著哈欠。
观对方神態表情,与寻常小廝一般无二,任谁也不会想到其乃是玄衣卫。
若非林云逸早知晓此间隱秘,恐怕还真以为这里乃是一家真正酒楼。
见得一位风度翩翩的年轻人走至门前,小廝立时精神一振,把手中毛巾往肩上一搭,立时跨过门槛上前迎道:“公子里边请。“
点头哈腰之际,目光却是不露痕跡的打量著来人。
走进大堂,林云逸环顾四周,只见两名小廝正百无聊赖的擦著桌椅,而掌柜则伏首翻看著帐簿。
掌柜身影很是有些熟悉,不是左飞还能是谁。
林云逸行至近前,伸出右手敲了敲台面。
“这位—”,左飞正准备拱手说抱歉,但见得来人模样后立时笑了起——
来:“我道是谁,原来是林公子。”
”许久未见,林公子风采更胜往昔,还请到里间详谈。“
左飞合上帐薄走出柜檯,抬手做邀请状。
“左掌柜,请!“
林云逸也抬手做邀请状。
谦让几次,二人並肩掀开布帘向后院行去。
来到东厢房又分宾主坐下,左飞开口感嘆道:“林兄一路南下辛苦了。“
余杭地位比之安吉高出不少,故接触到的消息十分繁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