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晚,衡店希尔顿酒店。
看完《明星大侦探》第一期后,杨密心情久违得轻松起来。
综艺就是这样,休闲娱乐大众才是它的使命。
“可惜了,早知道这个节目这么有意思,我也去玩玩了。”
沙。。。
夜色如墨,压在滇南边境的群山之上。风从峡谷深处吹来,带着潮湿的腐叶气息和某种难以言说的紧迫感。鬼鬼掐灭烟头,指尖残留着微烫的余烬,她盯着那辆远去的快递货车直到它变成一道模糊的黑线,最终被晨雾吞没。
“U盘里加了自毁程序。”她低声说,“一旦非法读取尝试超过三次,所有数据自动加密擦除,连物理恢复都做不到。”
张鸿没说话,只是点了点头。他知道这一步走出去,就再没有回头路。那些U盘像种子,散落在中国的文化血脉之中??图书馆、高校文学院、作协办公室、独立书店、儿童剧场后台……每一个接收者都是潜在的火种。
他们回到临时据点??一所废弃的小学教室。黑板上的线索网已经扩展成一张巨大的蛛网,红线纵横交错,连接起数十个名字与机构。潘亨正用红笔圈出一个新的节点:“周慎行名下的‘星辰文化’最近三个月资金异常流动,累计向三家境外空壳公司转账近两亿元,用途标注为‘IP授权费’。”
“转移资产。”杨容坐在角落翻看一份打印稿,“他们在跑路前清账。”
“那就不能让他们走得干净。”何?从背包里取出一个银色U盘,表面没有任何标识。“这是‘墨鱼’昨晚发来的最后一份资料。他说,如果他突然失联,请我们一定发布。”
李维加接过U盘插入电脑。屏幕亮起,文件夹名为【歌词原稿_全量备份】。打开后是整整三百二十七个文档,每一篇都有详细的时间戳、修改记录、语音备忘录转录文本。其中一份标题为《致十年后的你》的歌词草稿引起注意:
>“我写过最痛的句子,不是关于离别,
>而是一个孩子问我:爸爸,你说的梦是真的吗?
>我不敢看他眼睛,因为我唱的所有真心话,
>全是别人的名字在领奖台上说出口。”
“这些歌加起来拿了十七个音乐大奖。”李维声音低沉,“其中有五个是‘年度最佳作词’。”
教室陷入沉默。窗外雨又开始下了,敲打着铁皮屋顶,像是无数人在轻轻叩门。
张鸿站起身,走到摄像机前。这一次他没有调试灯光,也没有写台本。镜头开启的瞬间,他的眼神就像一把刀,直插人心。
“你们有没有想过,为什么老实人总是输?”他问。
“因为他们讲规则,而对手早已把规则踩碎喂狗。
因为他们相信公平,而有人正用你的信任当梯子往上爬。
因为他们觉得真相会自己浮出水面??可如果没有我们在水下推一把,它永远沉着。”
他停顿了一下,手指轻抚镜头边缘。
“今天我们要讲的,是一个叫陈砚的人。他是《候鸟南飞》原始剧本的真正作者,也是那位在微博写下‘我以为我的故事死了’的年轻人。两年前,他的剧本被某知名导演以‘项目合作’名义拿走,改头换面成了票房十亿的电影《归途》。他维权失败,反被污蔑‘碰瓷炒作’,最后住进精神病院。”
画面切换,一段录音响起。男声虚弱却清晰:
>“我把剧本投给了‘光影工场’,他们回复说‘极具潜力’。一周后我就看到新闻,说他们要拍新片《归途》,导演亲笔撰写,耗时三年打磨……可那个剧本,连主角的名字都没改。”
录音结束,屏幕上缓缓浮现一串数字:全国范围内,过去五年共有**4,872起**文艺作品剽窃投诉案件登记在案,其中仅**6。3%**进入司法审理程序,最终获得赔偿的不足千分之五。
“这不是个案。”张鸿继续说,“这是系统性绞杀。才华越真,越容易被当成猎物。”
就在这时,李维手机震动。一条加密消息弹出:
【紧急】昆明仓库方向出现异常信号追踪,疑似有执法单位调取物流信息。建议立即撤离当前位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