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没卢答帮忙,陈时冬肯定赶不上物理考试,也就不会又考第一,压在自己头上。
又等一刻钟,头顶有轻微的响动,砖石颤着滚下一粒,正好落在黄毛头顶。
黄毛抬头,只见到一只野狸花甩着尾巴,轻巧地越走。
虚惊一场。
藏在阴影里的卢答也轻吸一口气:虚惊一场。
黄毛重新低下头,恰逢另一个同伴抱怨:“要等到什么时候啊,还得回去写生物呢……”
“这样真的有用吗?”
黄毛其实也等得不耐烦了,但计划是他提出来的,拉不下脸取消:“当然,我可是咨询过我大哥的,我大哥可是……”
黄毛做了个手势。
他认了个道上的大哥,据说杀过人进过局子,壮得像头熊,面上带疤。
高中的男生,生理或许发育成熟了,心理上都还幼稚得很,一中学生没多少混过社会,还真有不少人被黄毛蒙蔽。
同伴犹豫:“他会不会知道我们在蹲他?”
黄毛果断否认:“不可能,那小子怎么会知道小混混们的手段。”他浑然不决已经把自己骂了进去。
等得太无聊,黄毛从口袋里掏出一盒东西,神神秘秘又故作淡定:“尝尝吗,我昨天买的。”
今天是阴天,云层很好地遮掩影子,替卢答打着掩护。三人谁也没注意到,头顶的墙上,不知何时起,已多出一人。
黄毛动作遮遮掩掩,但卢答往下看,一览无余。他轻挑眉:和成天下,一百一盒。
这小子还挺有钱的。
一个摆手拒绝,一个接过,两人抽起烟,黄毛故作老练,两指夹着烟。
空气里弥漫上刺鼻烟草味,卢答往旁边避,动作间,见远处过来的人,又走几步,将自己再次掩入阴影里。
黄毛忍着咳嗽的冲动,正要继续说话,眼尖的同伴看到远处走来个中年人,面貌平凡,却开始惊慌地推搡黄毛:“那那那……!”
黄毛一口烟差点呛死自己,咳得惊天动地,再抬眼看时那人已经走近,黄毛本来还在不耐烦:“我□□干啥……”
等他看到那人正脸时,剩下的话卡壳了,心里只剩下一连串的操操操操操操!
怎么是教导主任啊!
教导主任怒目圆睁,看清几人身上的校服和手中的烟,大步走近:“喂!你们几个哪个班的!”
三人哪敢回答,拔腿就跑。
教导主任一看他们跑,也跟着跑起来,他已而立之年,但运动细胞侥幸没死完,追在狂奔的高中生身后也不落下风。
给教导主任通风报信的卢答见几人逃窜远了,才跳下墙。他动作轻盈,落地时几乎没发出声音。
先前的野狸花过来,绕着卢答小腿蹭了蹭,喵嗷喵嗷地叫。
“谢啦。”
卢答弯腰,挠挠猫下巴,狸花享受地眯起眼。
陪猫玩了一会儿,看公交车快到了,卢答轻哼着歌,转道去旁边的便利店。几分钟后,他叼着冰棍出来,慢悠悠地向站台走去。
进站台,公交车也刚好到站,卢答投币,踏上回家的公交车。
开玩笑,碎玻璃扎轮胎的招数都是初中玩剩下的,卢答又不是那种明知道有人在蹲自己还乖乖送上门的笨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