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放坐回来后便没再说话,客厅里安静得只剩叉子偶尔轻碰盘子的声响,和窗外极远的车声。
温令洵又低头卷了口面,咽下去后才轻声开口,“灰灰最近胃口好了很多,以前挑食挑得厉害,现在什么都吃”
对面的沈放单手搭着桌面,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,温令洵耳尖微微发热,又补了一句,“牠还是最黏你,一见你就喜欢撒娇”
“是啊”
沈放嘴角极浅地弯了弯,“不像某些人…见着我就想跑”
温令洵眼睫一颤,心底突然涌起一股难言的酸涩。
三年前她用尽全力推开沈放的同时,也把自己伤得体无完肤,她想解释,想说“对不起”,想说“我不是腻了”,可话到嘴边,却怎么也说不出口。
温令洵喉口动了动,叉子在盘沿轻轻碰了一下,低头没再接话。
吃饱饭后,沈放起身把两个盘子收走,熟门熟路地放进厨房的洗碗机里。
温令洵坐在沙发上,心不在焉地盯着电视屏幕,画面模糊成一片光斑,她却什么也看不进去。
在不到五公尺的距离,沈放就这么站在她的小家里,身上那股凉薄的雪松香毫不客气地侵占了整个空间。
那种感觉太奇怪了,既违和又适配,就好像他从没离开过似的,温令洵抬手揉了揉太阳穴,试图挥散脑海中那些旧事,可心绪早已乱了章法。
她正发愣着,另一头的沈放已经把厨房弄得一尘不染,又拿着纸巾把沾湿的双手擦了遍,才转身看她。
“有多余的牙刷吗?”
温令洵回过神来,指了指浴室,“柜子上层抽屉,应该还有备用的”
沈放“嗯”了一声,迈步往浴室走。
温令洵迟疑片刻,心口那股说不出的感觉更浓了。
他……似乎没打算回去?
镜子前,两人一左一右站着,沉默地挤牙膏刷牙。
温令洵低头漱口,余光瞥见沈放刷牙时的侧脸,男人骨骼感分明的喉结随着他的动作极轻地滚动,镜片上的水汽被他随意地抹掉,露出那双沉静的眼睛。
温令洵心跳忽然漏了一拍,赶紧收回视线,刚把牙杯放回原位,身后便传来极轻的落锁声,“喀哒”一声轻响,像把整个世界都隔绝在外,空间瞬间收窄。
温令洵背脊一僵,下意识后退半步,却撞上了洗手台的边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