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只雪白的信鸽忽然间从远处的天空中疾飞而来,轻盈地降落在月邀的面前。月邀伸出手,温柔地接住了它。
信鸽从身上取出一张折叠整齐的信纸。月邀展开一看,那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,正是她日夜思念的哥哥写给她的回信。
信上只是简短地描述了他最近的状况。他提到自己在海军G8支部通过一些渠道打探到了关于斯格姆下落的重要线索,虽然信息还不够完整,但已经足够让他立刻展开追踪。
在信的末尾,他特意嘱咐月邀务必照顾好自己,凡事多加小心,如果遇到什么突发情况或是不确定的危险,一定要马上召请他,一切都以月邀的安危为主。
月邀安静地看着信,马尔科在一旁观察着她,看着月邀读完信后,脸上那一闪而过的、混合着怀念与落寞的神情,心中微动。
他伸出手,指尖温柔地抚平她微微蹙起的眉毛,轻声问道:“是在担心你哥哥yoi?”
月邀抬起头,对上他关切的视线,心中一暖,点了点头:“嗯,是有些担心。不过,是我自己选择独自出来历练的,哥哥肯定也会为我操心。”她晃了晃手中的信纸,语气温柔而坦然,“这是他给我的回信。”
“这样啊……”马尔科沉吟片刻,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契机。
他扶住月邀的肩膀,让她正对着自己,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,“月月,我们俩现在的关系……应该告诉你哥哥了吧?让他知道,今后有我保护你,他可以不用那么担心yoi。”
“等之后有机会,我陪你一起去拜访他。”
月邀看着他郑重其事的样子,觉得他有些过于严肃了,但心里也因为他的话而感到踏实。她想了想,觉得有道理,自己身边有了可靠的同伴,确实该让哥哥知道,也好让他安心。于是她微笑着点头应下:“好啊,下次写信的时候,我会跟哥哥说的。”
见月邀如此爽快地答应,马尔科心中一定,但随之而来的,是那份压在他心底许久的、关于身份的坦白。他深吸一口气,扶在月邀肩上的手不自觉地微微收紧。他必须说出来,就在此刻。
“月月,”他的声音比刚才更加低沉,带着显而易见的紧张和郑重,“在那之前……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,必须向你坦白yoi。”
月邀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异常。他整个人都绷紧了,那双总是带着慵懒笑意的蓝眸此刻充满了忐忑,像是在等待某种审判。
她伸出双手,轻轻覆盖在他扶着自己肩膀的手背上,用掌心温暖的温度安抚着他,语气轻柔得像是在哄一个不安的孩子:“是什么事?你说吧,放松就好,不用这么焦虑的。”她甚至对他露出了一个鼓励的、全然信任的微笑。
看着她清澈的眼眸和毫无阴霾的笑容,马尔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紧了。他再次深吸一口气,仿佛要汲取足够的勇气,终于将那句话说出了口:
“我……其实是个海贼yoi。”他紧紧盯着月邀的眼睛,不放过她任何一丝细微的反应,“我隶属白胡子海贼团,是船上的船医,主要活动范围在新世界,很抱歉,瞒了你这么久yoi。”
他顿了顿,几乎是迫不及待地、发誓般地说道:“我以后绝不会再向你隐瞒任何事情了yoi!我保证!”
说完这番话,马尔科的心悬到了半空,他已经做好了面对月邀震惊、失望、甚至愤怒的准备。
然而,他预想中的一切情绪都没有出现。
月邀先是微微睁大了眼睛,似乎有些惊讶,但那份惊讶转瞬即逝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……马尔科看不懂的、带着点微妙趣味的眼神。
她既没有惊呼,也没有推开他,只是偏了偏头,用纤细的食指轻轻点着自己的下巴,作思考状,拉长了语调:
“诶——?海贼?白胡子海贼团啊,那可就麻烦了呢。”
马尔科猛地伸出手臂,将月邀整个人紧紧地、用力地揽入怀中。
他的双臂牢牢环绕着她,指尖微微发颤,呼吸也变得急促:“事到如今,无论发生什么,我都绝不会离开你,更不会放手,你别想赶我走。”
“我什么时候说要赶你走啦,笨蛋马尔科。”她笑着,用指尖轻轻戳了戳他僵硬的胸膛,“我早就知道了哦。”
“——!?”
这下,马尔科彻底石化在了原地,大脑一片空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