匆匆忙忙,连滚带爬,沈青乱七八糟地跑出小路。
一会儿双腿行走,一会儿手脚并用,姿势不美观,但效率很高,不一会儿就从叶穿林和何妨的视线中消失了。
叶穿林松了一口气,心脏后知后觉地余震。她转身朝向何妨,声音里带着一点抖:“录下来了吗?”
“嗯。”何妨收起手机,黑夜的昏暗中,黑眸是溢出来的担心。
叶穿林吃力地吞咽了一下,她能感受到手上的脉搏在疯狂地跳动,手指也连带着一抽一抽的。
突然,一团模糊的黑影闪过叶穿林的视线,一具温暖的躯体将她环绕起来。
“现在知道怕了吧?”何妨轻轻拍着叶穿林的后背,声音低柔,像一首安眠曲。
“嗯。”叶穿林的喉咙发涩,一股莫名的委屈涌上心头。她把头埋进何妨的肩膀,整个人往何妨的怀里缩,像一只缩到龟壳里的乌龟。
何妨的眸色暗了一些,他微微侧过头,唇瓣轻轻碰上叶穿林微凉的发梢。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,只是想多传递一点体温,让叶穿林知道他在这儿。
冬天夜晚的冷风刮得厉害,叶穿林的脑袋早就冷得发颤了。一点温度,就是雪中送炭。
“脑子挺灵光的嘛。”何妨的嘴角扬起一丝弧度,声音重回散漫,“学坏了呢。”
“跟你学的。”叶穿林抬起头,在何妨的肩膀上,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。
隔着厚实的衣服,何妨只觉得肩膀闪过一阵舒服的酥痒。他一只手抚上叶穿林的后脑勺,顺了顺头发:“嗯,我是大混蛋,你是小混蛋。”
“混蛋”这个坎儿是过不去了吗。叶穿林成功被逗笑,又咬了一下何妨的肩膀,力道比刚才大了一些:“你要负责。”
“好,我负责。”何妨又顺了顺叶穿林的头发,格外享受这种顺毛的过程,“我负全责,负责到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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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穿林问了陶冉然,原来何妨的生日在12月31日。一年中的最后一天,很好记,难怪工作室的人会记住。
但好巧不巧,何妨的生日在跨年夜。以往的跨年夜,叶穿林都是和陶冉然一起过的。
两人都不想破坏这个优良传统,就决定说服各自的那位,四个人一块儿跨年。
陶冉然那边,游说得很轻松。陶冉然问了一嘴,蒋译就人机地点头了。
甚至,作为一个超强J人,蒋译早早地把一切行程都安排好了,铁面无私、毫无私心。
叶穿林这边,比较难办。在她的软磨硬泡下,何妨终于答应了,但是有两个条件。
一,他要提前过一个二人世界的生日。
二,他享有一个晚上对叶穿林的完全支配权。
叶穿林爽快地应下了。
于是,经过12月30日一整天的二人世界,外加当晚的花活儿后,叶穿林难得地晚起了。
她打开卧室的门,直直对上单膝跪在地上的何妨。
何妨正擦拭着那把摇摇椅,摇摇椅是他昨天下午搬进客厅的。
一开始,何妨给出的理由是冬天外头冷,坐在外面容易着凉。到了晚上,他换了说辞,理由是把椅子放到室内,做更方便。
“中午好。”何妨眯着眼睛笑,像极了狐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