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听说萧玉衡座下有一得意门生,此人天赋非常,却是个乡野里捡来的弃子,因此虽剑法数一数二,却始终不得重用——此人可是你?”
楚惊寒剑刃被锁,挣脱不动,于是左手为掌,运气直击秦鹤年心口!
秦鹤年松了软鞭,从容不迫地躲开这一掌,施施然坐回到贵妃椅上。
方才的掌风从他耳旁猎猎而过,只带起他一缕垂落的发丝。
“楚公子,你是叫楚惊寒吧?你放心,我是个很惜才的人。”秦鹤年笑道,“以你的身手、你的气量,呆在凌云剑宗岂不可惜?不如跟着我来玄阴教,势必能成我左膀右臂。。。。。。”
话音未落,楚惊寒又是一剑刺向他面门。
秦鹤年故技重施,再次使轻功躲过,瞬息之间便转身已至楚惊寒身后,他运气在手心,朝着楚惊寒后心就是一掌!
在场众人皆是惊呼!秦鹤年武学造诣极高,任谁都难凭血肉之躯接住他这一掌,只怕楚惊寒这下便要筋骨尽断!
凌雪骤然变了脸色,低声吩咐了身旁的诸多弟子,接着便持剑一齐与玄阴教的弟子们战作一团。
祠堂门口只剩苏念和她怀中的幼子。
她退回到祠堂门内侧,屋内靠着山脊处的一处窗户大开着,孩子听不得刀光剑影声,这时又开始小声哭泣起来。
苏念轻轻拍着孩子的后背,在心里盘算着时间。
在她走出祠堂面对秦鹤年之前,她便与凌雪和楚惊寒商量过,派了一名轻功最上乘的弟子前去凌云剑宗通报。
这次没有苏念拖后腿,一来一回大约只需两个时辰不到。
留下的苏念等人已尽力在拖延时间,但即便如此,也才过去了一个时辰而已。
她深知楚惊寒他们撑不了那么久的,秦鹤年武学远在他之上,若是真动了杀心,杀掉他们不过是抬抬手的事。
苏念抬起手,隔着衣衫轻放在自己胸口处,那里挂着一枚小巧的骨哨。
“如何?楚公子考虑的怎样了?”
秦鹤年负手而立,软鞭垂在他身侧。而他面前的楚惊寒一身月白道袍上满是血污,发丝凌乱,正喘着粗气,只有一双眼睛还是如皓月一般皎洁,灼灼地盯着眼前人。
“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。”秦鹤年笑道。
他负手走到一名被擒的弟子身边,那弟子年岁不大,已被人缴了械,在秦鹤年的威压之下发着抖。
他从地上捡起那弟子的佩剑,笑着问道:“想好了吗?”
“你做梦。”楚惊寒喘着气。
血光冲天,秦鹤年已持剑将那弟子的胸腔洞穿,他像是随手处死一只鸡鸭,拔剑出来扔在一旁。
那弟子还仓惶地睁着眼睛,嘴唇嚅动着想说些什么,可从他嘴角流下的只剩血沫。
秦鹤年接过属下递上来的手绢,擦掉手上沾染上的血迹,继续走到下一个弟子身边:“想好了吗?”
楚惊寒道:“你要恨我便来杀我,拿旁人下手做什么?!”
“不啊,我方才说了我很惜才的,我怎么忍心杀你?”
楚惊寒运气将体内凌乱的真气压下。
他心知秦鹤年武功高过他太多,在方才的交手中,他心口、四肢都有受伤,但好在伤得不重,是秦鹤年刻意手下留情的缘故。
秦鹤年一边问着话,一边手起剑落,一连杀了三个凌云剑宗的弟子。再加上毒发身亡地村民们,地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。
他已经走到了凌雪身边,凌雪的脸吓得惨白,紧闭着双眼。
“这么漂亮的女弟子,死了多可惜。”他伸出两指捏住凌雪的脸,将她细细打量了一遍,“怎么楚公子对刚才的唐姑娘那么心软,对自己的师妹就这样狠心?”
“你。。。。。。住手!”楚惊寒终于忍不住喊道。
秦鹤年咯咯笑着,抬起手中的长剑——
“住手!”
这次他确实愣住了,因为让他住手的人,是苏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