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她还傻站着,男人挑眉道:“愣什么,不是说给我包扎,现在还不来是想我伤口发炎?”
虞棠这才看到他后肩膀和手臂的血痕,没有再渗血,但翻卷的皮肉仍看得人心惊。
刚才不说疼的事,抓着她的手力气大得很,没轻没重的抱着她滚来滚去的换姿势。
现在连澡都冲完了还再说疼,虞棠都怀疑他是装的。
虞棠换好衣服出来,虞朝先正坐在窗前喝酒,酒杯旁边是药箱。
男人裸着上半身,肩胛骨的地方有道明显的疤痕,很贴近心脏。
虞棠想起哥哥说虞朝先出去的那五年,一直在很危险的地方。
“愣什么?”他一把将人拉腿上坐下。
虞朝先下半身只围了浴巾,她坐在上面感受到的侵略感太强。
虞棠要起身:“你的伤口在后背。”
他不耐烦了,怎么这么多事儿,拉着她的手就往身上贴:“这样也可以看到后面。”
虞棠低头没再白费口舌,把无菌敷贴给他贴上,心里却已经另有了打算。绝不能这么和他一直耗在一起。现在只能把希望寄予在大学生活,她报考的是香江大学,上了大学就可以离虞朝先远远的了。
也就是说她只需要再忍耐这一个半月,到时她就可以结束这段扭曲不伦的关系,在大学里开始新生活,远离有他的一切!
所以这段时间她一定要小心些,不能惹他生气,安稳的度过去。
这么想着,虞棠绷紧的精神放松,身体也跟着松懈几分。虞朝先立刻感受到怀里的人软了下来,一副乖巧的模样。甜甜的淡香萦绕在身边,男人搂紧了怀里薄腰,抬手在她后脑勺揉了揉,像是在揉一只乖巧的宠物。
外面海风清爽,阳光透过薄云,在甲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,虞朝先抱着人出了房间。
虞棠闷闷地说:“我穿鞋了,可以自己走。”
“还记仇呢?”虞朝先以前是说过虞棠不穿鞋腿就别要了的话,那时确实烦她,一天到晚张嘴喊不完的哥哥。
他好笑的的亲了下她发旋,“你就想穿就穿,不想穿就不穿。”
虞棠抬眼看他,觉得和虞朝先沟通有困难,这是想穿不穿鞋的问题?明明是不想和他有接触。
阿谨送来加了柠檬片的冰茶,玻璃杯外凝结的水珠滚落,滴在在甲板上,留下深色的圆点。
“谢谢你阿谨。”虞棠接过柠檬茶。
蔚蓝的海面泛着细碎的银光,随着波浪起伏明明灭灭。偶尔有飞鱼跃出水面,在空中划出一道短暂的银线。她吸管轻轻搅动,冰块碰撞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虞朝先随手将浴巾披在她肩上,遮住了她被阳光勾勒出的纤细轮廓。这时米奇抱着靠枕和遮阳帽走来,手里还夹着那本《魔法学院》,这书是虞棠在医院养伤时反复翻阅的那本。
虞棠看见《魔法学院》这本书,眼里立马亮晶晶
虞朝先抬手把帽子也给她戴上,难得安静,看去吧。
可虞棠却没有急着翻开书页,她把书放在桌上,慵懒地陷进太阳椅里,白生生的双腿惬意地伸直,小腿往下都露在阳光里,细腻的皮肤更显白透。
海风拂过,书页轻轻翻动,她眯起眼睛,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刻。
远处传来海鸥的鸣叫,虞棠循声望去,瞧见几只白色鸟儿在桅杆间盘旋。轮船划开的白色浪花朵朵,她忽然想起小时候有妈妈还有哥哥,牵着她的手在围栏前看海。
海风轻柔地拨弄着虞棠的发梢,将几缕散落的发丝拂过脸颊,又悄悄溜走。她扬起脸来,目光追随着远处海天交接处那道模糊的弧线。
好像到了那里就可以自由。
身旁男人的的视线毫无顾忌的落在她身上,虞棠选择忽略,拿起柠檬水旁边的糖,拆开一颗吃了起来。
清凉的薄荷味。
后面传来脚步声,米奇过来给虞朝先送电话,“老大,是法洲的陆军上校俾斯麦。”
虞朝先听到来电,一点也不意外,法洲和德洲开战的消息早在他的预料之中。此刻法洲政府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,急需大批军火补给,而能在短时间内调动如此庞大武器库存的,除了虞氏军工再无二家。
他漫不经心地接过米奇递来的卫星电话。米奇看他像是就打算在这接电话,老大这部加密手机向来只处理最机密的军火交易,由此可见,老大一点也没避讳虞棠的意思。
电话刚接通,俾斯麦上校焦灼的声音就迫不及待地冲了出来:“虞先生,只要虞氏可以如约提供我们需要的武器,我们可以承诺给虞先生首个订单6%、后续3%的佣金。”
连最基本的寒暄都省去了,上来就提订单,看来德洲的攻势比预想的还要猛烈。
“成交。”虞朝先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,答应得干脆利落,送上门的生意,哪有不做的道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