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时候在江城,方时雨住的那条街上有人养了只狗。主人扔掉小狗的玩具球,训练小狗叼回来,小狗叼回来之后,主人就会温柔地摸摸它的脑袋。
后来小狗再想主人摸摸它,就自己叼着球跑很远再叼回来。主人揉着小狗毛茸茸的脑袋,笑着和方时雨说:“狗是最会顺竿爬的一种生物。”
方时雨却觉得邻居说的不对。
薛忱遇才是最会顺竿爬的。
试探出她的底线,然后不断地试图跨越她的底线。
见方时雨停止后退,他得寸进尺地靠得更近,将人紧紧地拉回自己怀里。吻经过额头、眼睛、鼻尖,最后回到唇角。
狭小的浴室里,爆棚的荷尔蒙横冲直撞。
方时雨像是陷入一片温柔的水域,跟着浪花起伏,然后沉沦下坠。她紧闭着双眼,拽着薛忱遇的衣角,只知道跟着他的节奏,一味的顺从。
薛忱遇喘着气抵着方时雨的额头:“留下好不好?”
虽然知道可能性微乎其微。
但是他还是问出口了。
毕竟带女朋友来酒店前,薛忱遇完全没想到自己的自制力这么差,完全的不战而降。
方时雨也小口小口地喘着气,唇瓣红艳艳的泛着水光,时刻吸引着人再去咬上一口。
实在看不了,薛忱遇只能狼狈地偏过头。
好不容易把气喘匀,方时雨正想说什么,隔着浴室的门,手机铃声突然响起,没等她下地,薛忱遇拿过手机递到她手里。
电话是方青霞打来的。
“听燕燕说你朋友来鹿城找你玩了?”
方时雨和薛忱遇对视一眼,大气都不敢出。
即使她不害怕告诉妈妈她在和薛忱遇恋爱,但那也不代表她不会紧张啊!任何一个人和家长聊感情多少都会有些羞涩,更何况她刚刚还在和薛忱遇接吻。
想起刚刚的意乱情迷,方时雨无意识地咬住下唇。
薛忱遇眸色一暗,强迫自己移开视线。
“你怎么不把朋友带回家呢?妈妈给你们做好吃的。而且怎么带朋友住酒店去啦,家里又不是住不下。”
方青霞絮絮叨叨地担心她招待不好远道而来的客人。
方时雨听着妈妈热情地叮嘱声,心虚地摸摸鼻子。
其实从始至终都没有什么朋友。
有的只是一个没来及拜访岳母的女婿。
这通电话打的风风火火,挂的也干脆利落。方时雨看看手机上的时间,朝薛忱遇无奈地耸耸肩。
亲爱的方青霞女士已经电话来催了。
今晚要么薛忱遇住酒店,她回家,要么他俩一起回家,再拖下去是只有第二条能选了。
方时雨朝薛忱遇伸出手:“抱。”
薛忱遇弯下腰从善如流地把人抱起来,唇瓣抿成一条线,像是只垂头丧气的落水狗。
方时雨安抚地揉揉他的脑袋,抱着他的脸颊狠狠地亲了一口:“补偿。”
“好了,不要生气了,我回去了。”
直到把方时雨送上回家的出租车,细心地记下车牌号,薛忱遇转身回到酒店房间,笑意才从唇角扬起。
其实他早早预料到了方时雨不会留下。
而且他也不想她的家人担心。
只是适当的示弱和委屈可以为自己争取到更多。
那他亲爱的女朋友,可不要怪他心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