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脸色涨红,瞪着他低声吼道:“我不是凶手!我怎么可能杀了我的亲生父母!”
居高临下的江玄聿用两根手指轻轻按住他:“我没说你是,只是你若是贸然露面,让李光祖知道还有漏网之鱼,他想要送你去见你父母,轻而易举。”
少年明白过来,一屁股坐了回去,脸都快吓白了。
宋楹在一旁琢磨。
四年前……
那时候大哥似乎刚刚上任知府,当时发生过什么事吗?
回忆当初查看的卷宗内容。
宋岩身为知府最大的错处就是贪墨赈灾银两。
即便至今没有找到银两的下落,但人证物证俱全,就连宋岩本人也说不清楚,为什么会有人拿着他的令牌调动银两。
她心中一动。
“会不会……是令牌?”
“什么?”
“他说他父亲是金银匠人,四年前——李光祖让匠人打的东西,会不会是知府的令牌?”
话是这么说,但宋楹其实也不大确定。
那都是四年前的事情了。
就算是布局,有可能准备这么久吗?
江玄聿沉吟片刻:“倘若真是造假令牌,那这枚假令牌必定还在李通判手里。”
“唉,早知道我昨夜应该仔细找找的。”宋楹扼腕。
如今打草惊蛇,想再混进通判府邸就没那么简单了。
江玄聿安慰道:“无妨,让刃卫去找,你身上有伤,不要乱动。”
宋楹知道自己要是再私下里折腾,在静亲王那里本就所剩无几的信任将彻底耗空,只能点头答应。
希望刃卫能找到关键的证据,彻底按死李光祖。
想法很美好。
但他们忙碌的同时,对面也同样没有闲着。
次日一大早,院门突然被人踹开。
一群官兵手持刀枪,鱼贯而入。
李通判赫然立在最后:“呵呵,蒋老板别来无恙啊。”
江玄聿面色淡然:“大人今日过来,难道是灵月花制成了?”
“呵呵,”李光祖冷笑,“我再问一次,你们当真是为灵月花而来的行商?”
宋楹疑惑:“大人此话何意?这几日我们一直在家中给您炼制香丸,相信再过一段时间就能送过去了。大人若是着急,我可以将已经制好的一部分交给您。”
李光祖上下打量宋楹一圈:“你还会调香?”
他的眼神令人不适,宋楹的笑容却愈发鲜明:“是。”
“啧啧,你跟着他真是暴殄天物啊……”他突然想到什么,“你说香丸还没制完是不是?这样吧,以防万一,你带上东西,跟我回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