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包里还有点鼓,言叙倒了倒,一颗红色包装纸的旺仔牛奶糖掉了出来。
饺子,烟花,红包,奶糖,压岁钱。
言叙已经好多年没有过过这样完满的春节了-
医院里不忙,韩翊行到下班时间便准备下班。
卷王突然不卷了,办公室里的人都颇为惊奇。
到了更衣室,张博挑眉笑着问:“去找言叙?”
“不去,”韩翊行脱掉白大褂,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,“昨天才见过。”
“诶?”张博大惑不解,“人家谈恋爱不是都恨不得分分钟都黏在一起?”
韩翊行叹了一口气,“怕追太紧他再跑了。”
“话说,他跟你解释当年为什么不辞而别了吗?”张博抱着手臂靠在墙上,问韩翊行。
“没有。”
“那20万块钱呢?你也就不追究了?”
“有什么好追究的,”韩翊行顿了下,语调有些沉:“那20万本来就是他的。”
张博觉得匪夷所思,他从高峰那听到的版本显然和韩翊行说的大相径庭。
“怎么会?”
韩翊行说:“只是他自己当时不知道而已。”
张博摸着下巴,不知道是自己的钱而卷走了,那本质也是偷吧?
“老韩,”张博少了几分调侃,多了几分严肃,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,“你就不怕,他这次,再从你这拿走点什么?”
韩翊行深沉地思考了半分钟,沉声说:“那我是不是应该把理财产品全都换成现金放家里。”
张博:???
韩翊行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,咕哝着:“不知道够不够,不够的话,把北城那套房子卖了。”
“老张,你认不认识北城的房产中介?”韩翊行突然转向张博,“也不知道北城的房价现在多少钱一平。”
张博看他的眼神有点一言难尽。
他上次看村头的二傻子也是这个眼神。
恋爱脑是绝症啊。
韩翊行穿上自己的深灰色羊绒大衣,围上同色系围巾,肩宽腿长,不像医生,像误入医院的模特。
权当他是在开玩笑了,张博随口问:“你既然不去找言叙,那这么早下班干什么?”
“我报了个烘焙班,”韩翊行有些散漫地道,“快迟到了。”
“烘什么班?烘焙什么?”张博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。
还是说,韩翊行被夺舍了?
“走了。”韩翊行拿上车钥匙走出更衣室。
随着韩翊行的脚步声越来越远,张博听到他在楼道里打电话。
“喂,楚经理,麻烦你帮我把理财全都卖掉,对,全卖了,收益不要了也没事,对对对”
张博惊掉下巴。
他居然来真的!-
韩翊行每天晚上给言叙发一段奥利奥的小视频,不多不少,10秒钟左右。
有时候他会入镜,像第一次那样,带着奥利奥做些动作,但不露脸,有时候只是单纯拍奥利奥的日常。
除了这个,没再发过别的内容。
言叙每条都看,有韩翊行入镜的还会多看几遍。
但他什么都没回复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