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也是一早就有的计划,荀艾给陈三禾带了东西,她跟着荀羿沿着小径下山。
“大哥,你可想过给舒阿姊的聘礼该准备些什么?”
荀羿当她是闲聊,于是便把自己打算的那些说了出来。
“聘金十两、金钗两支、银钗两支、布两匹,另外有三牲、聘饼、黄酒……”
荀艾越听越觉得熟悉,最后有些哭笑不得。
这不与当初吴家给她的聘礼相差无几吗?
丰厚归丰厚,但……
“大哥。”荀艾神色郑重。
“如果我说,舒阿姊其实有一样很想添置之物呢?你会不会把它添入聘礼之中?”
荀羿看她的模样不似在说笑,于是严肃起来,“何物?”
……
荀艾到访,对舒婉秀而言可以说是极突然的。
但俗话也说,丑媳妇总要见公婆,既然口头应允了这桩婚事,那么迟早要与荀艾见一面,不过是今日相见,出乎意料了些罢了。
荀艾并不难相处,甚至可以说是极为可亲可爱的。
和她说了一席话的功夫,舒婉秀心里已经对她留下了极好的印象。
只是现如今荀羿已对家人坦白,那么她也到了该去与大伯父商议的地步。
除此之外……
舒婉秀视线落在舒守义身上。
她还不知道怎么跟守义开口。
诚然,她是舒守义的姑姑,是舒守义的长辈,她的婚事无需舒守义表态。
但两人朝夕相处,相依为命,早已情感深厚,加上她嫁给荀羿后,舒守义也要一同生活。
所以舒婉秀必然要告知于他,另外问问清楚他对荀羿的感观怎么样。
她看看天色,心想:明日一早就去五里村,去完五里村回来再告诉舒守义。
若说这场连下三日的大雨耽误了荀艾回娘家,那么,它同时也使得一个人愁眉不展。
自从下雨之后,舒延荣整日郁郁。
为什么呢?
因为这场雨下得太巧了。
在他们刚刚去县城付了定钱定好粮食的第二天,雨便落下了。
水稻不会旱死固然是好事,可舒延荣每日都会长吁短叹数十次,后悔粮食买早了。
“大伯父?你们……”舒婉秀后头的话顿住。
她一早出发过来,没想到看见舒家三父子在抬运粮食,一时之间全都是自责。
这几日事情多,她竟然忘了托大伯父买粮这一遭。
都没守水了,粮食还全让几个表兄出力运送多不合适?
至于后悔,作下买粮的决定时,舒婉秀便决定不能为此后悔。
毕竟是早就想清了利弊的事。
此刻看见舒延荣几人抬粮,她除了想起自己买了粮外,还有一个想法就是——有余粮了,以后每顿可以稍稍多煮一些粮食。
她心态极好,神色不带半点阴霾地道:“大表兄、二表兄,抬粮食呢?”
“大伯父,我托您买的粮也在一块儿吧?”
看到舒婉秀笑意盈盈的样子,舒延荣眉头也松动了几分。
舒延荣一家昨晚才发生过一场争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