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晚上出来,是咱们村的守水人发现浇田的溪水被人截断了。”
邱术德做吃惊状,“什么?!水流被人截断了?!”
“多久前发生的事?我们村竟然没人发现吗?!”
这幅惊讶的表情,让部分警惕心弱的五牌村村民打消了怀疑。
很多人朝庞知山看去。
“就刚刚的事。你们现在知道也不晚,可以跟着我们一起去上游找找究竟是哪个村干的。”
说完,庞知山把锄头底狠狠敲在地上。
邱术德转身跟身后一众本村的村民对视一眼。
“不如你们先去?我们稍后?”
“我得聚集村民们,再拿上些家伙什。”
这么说也符合情理。
邱术德对着他们指路,“你们走山中这条路去,很快便到了西坡村。”
舒婉秀身在队伍中,虽然从头到尾不置一词,却觉得这丘谷村的人古怪得紧。
听说水被截了,周围的村民神情很冷漠,像事不关己一般。
有此怀疑的人可不止舒婉秀一个。
队伍前头,有人在邱术德指路后悄悄脱离队伍,往丘谷村更深处走。
没多久,大伙儿都听到了争吵声。
“让我过去!凭什么拦着我?!”
“你闯进我们村子,不拦你拦谁?”
邱术德张嘴欲说些什么,庞知山已经握紧锄头往话音方向跑去。
其他五牌村村民,自然跟着庞知山走。
邱术德被众人抛诸脑后,脸色霎时变了。
而随着五牌村村民都涌往争吵处去,安排在那一块儿守路的人很快挡不住了。
有眼尖的人视线落在溪中,立刻瞪大眼长吼一声:“我看到截水的堤坝了!”
“就是他们村子搞得鬼啊!”
先前对丘谷村打消了怀疑的人,统统涌生出了一股被人戏耍的愤怒。
“去你们全村的大爷!”
“当我们好耍?!”
姗姗赶来的邱术德换了副更加客气的表情,拿出了商量的语气道:“庞里长,我们村子田地干得厉害,没有其余办法了,只好向你们下游的村子借一晚水。”
借水?
也亏他想得出这么一个‘借’字!
可真会粉饰太平啊!
有人毫不客气朝地上啐了一口。
“呸!今年哪个村子地不干?这条溪流经十几个村,要是前头的村子今天你借一晚水,明天我借一晚水,借来借去,后边的村子还要不要浇地了?!”
“何况你们丘谷村忒不要脸!你们说都没说一声就筑起堤坝,那叫抢水!不叫借!”
“庞里长!咱别与他多说,推倒他们的堤坝,推倒!”
“推倒!推倒!推倒!”
情绪激奋的五牌村村民们都举着手里各式各样的武器,就要下溪推挥那堵挡水的土堤。
邱术德朝离堤坝最近的两个丘谷村村民喝道:“拦住他们!别让动手!”
他提前布防来这儿守堤的,都是个高、年轻力壮又听话的,得了命令立刻阻拦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