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,一双小手挡在了舒婉秀的眼前,打断了两人的对视。
“姑姑别看!”
舒婉秀微微惊愕地看着舒守义。
与舒婉秀眼神对上,舒守义极严肃地摇摇头,“您说过,不能笑话别人的!荀叔父刚刚是说话结巴了,但您不能笑话他呀!”
这么一番童言稚语,荀羿听到都惊住了。
他想不到这短短一下午处出来的情谊,就让舒守义如此维护自己。
那一刻,他一颗心都被暖意包裹住,看舒守义的眼神也变得如同看舒婉秀时一般柔和。
对舒婉秀来说,这确实是她曾经教导过舒守义的话。
舒守义这会儿正是学规矩、学道理的时刻,舒婉秀没有解释或辩解,而是迅速收敛住笑意,“是姑姑不好,姑姑向荀叔父道歉。”
她站起来对着荀羿的方向微微欠身,“对不住。”
荀羿从惊讶和感动中回神,抱拳回了舒婉秀一礼,“无妨。”
舒守义叉腰看着他们两个,为自己做了一件正义的事而感到自豪。
“好啦,姑姑不会再笑话荀叔父了,你玩了一天,手脏脏了吧?快进去洗一下,再给荀叔父倒一碗水过来。”舒婉秀曼声道。
舒守义重重点头,道了一声‘好’,飞快跑进灶屋里了。
方才当着舒守义,舒婉秀只是行礼道歉,这会儿他走了,舒婉秀再度欠身,并对着荀羿辩白了一番。
“荀大哥,我刚刚并没有笑话您的意思,还望您见谅。”
荀羿摆摆手,“别这么忐忑,我没有误会。”
看出舒婉秀松了口气,荀羿手指蜷了蜷,主动交代起今日下晌带着舒守义在外头的行踪。
最后,荀羿很是尴尬地坦白:“昨夜商议之事,我没有寻到时机。”
舒婉秀对此也很是理解。
“我明白,这不怪您。”
今天舒守义能玩得这么开心,舒婉秀已经很意外了。
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,舒婉秀这么善解人意,荀羿反而更不好受。
“我再找找机会。”荀羿如此说道。
舒守义遵照着舒婉秀的提醒,倒了满满一碗水端着挪移出来了。
两人同时噤声,舒婉秀还往边上让了让,把路给舒守义让出来。
站定到荀羿面前,舒守义把碗举高,礼数周全道:“荀叔父,您请喝水。”
“多谢。”
山里待了一下午,荀羿也不客气,仰头一口气把整碗水喝完了。
舒守义伸出双手把空碗接过,立刻道:“我再帮您倒一碗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
这回换荀羿蹲下来,他问:“你可还记得十二生肖?”
“当然!”
直至如今,舒守义仍然每天都会爱惜地摆弄一阵那些稻草制作的小玩偶。
“叔父想教你编十二生肖,你有空吗?想学吗?”
舒守义一蹦三尺高,连答了三个‘想’,“我每天都有空!”
荀羿从容不迫地点点头,“好,那明日午后,叔父还来山上找你?”
“嗯!”
“那就这么约定了,拉勾?”
小孩子的世界观里,拉勾了就不许反悔了,舒守义可巴不得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