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重的车厢门,在他身后关闭。
火车缓缓开动。
普罗霍夫靠在车窗上,最后看了一眼那座正在远去的城市。
符拉迪沃斯托克。
他无声地念出了这个名字。
从今天起,这个名字,將只存在於毛熊的旧地图里了。
……
中南海。
一间小小的会议室里,烟雾繚绕,几乎看不清人脸。
刘青和旅长相对而坐。
两人面前的桌子上,摆著两个已经塞满菸头的菸灰缸。一张地图铺在桌上,上面用红蓝铅笔画满了各种箭头和標记,纵横交错,密密麻麻。
整整两天。
除了必要的吃饭和短暂的休息,两人几乎没有离开过这间屋子。
旅长掐灭了手里的烟,抓起桌上的搪瓷缸子,灌了一大口已经凉透了的浓茶。
“你小子,心可真够黑的。”
他的声音里透著疲惫。
“刚从毛熊身上割下一大块肉,转头又要搞事情,把全世界的饿狼都引过来?”
旅长指著地图上的“香江”,面露担忧。
“这地方可是个火药桶,各国势力盘根错节,你这么一搞,等於是在火药桶上点了根烟。”
刘青笑了笑,从烟盒里弹出最后两根烟,递给旅长,然后自己也点上一根。
“旅长,您不是一直抱怨国內的反谍工作很不好做嘛?”
他没有等旅长回答,自顾自地说道。
“有了这份东西,足够將那些潜伏的间谍钓出来了。”
他吐出一个烟圈,烟雾模糊了他的表情。
“英帕尔已经打了起来,毛熊那边和汉斯人已经人脑子打出狗脑子。咱们这边又是接收港口,又是扩充军备,动静太大了。”
“木秀於林,风必摧之。”
“所以,我们得扔出去一块肉,让那些饿狼为了抢食,自己先咬起来。”
旅长盯著刘青,看了足足十几秒。
他缓缓点了点头,深深吸了一口烟。
“行吧。”
“就按你说的办。”
“我倒要看看,咱们的国土上,到底还有多少深藏在黑暗中的老鼠!”
当两人走出中南海时,已经是第三天的清晨。
刺眼的阳光让他们习惯了昏暗的眼睛有些刺痛。
一个计划,隨著他们身后的门缓缓关上,悄然展开。……
淞沪,英吉利大使馆监听室。
“滴滴…滴…滴滴滴…”
一名年轻的情报官摘下耳机,脸色煞白。
他冲向自己的主管,声音因为激动而变了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