乾元帝张唇,很轻很轻地咬了一下怀中美妇的耳垂,便见人在自己臂弯里抖了一下。
那雪白雪白的耳垂顿时晕红一片。
好可爱。
……好喜欢。
皇帝鼻翼微动,嗅着温渺身上的香气,一边给人揉着腰腹,一边慢条斯理地问——
“皇后知道是哪两个吗?”
温渺腰腹都打着颤,坐在帝王怀中脚落不到地,绣鞋半勾于脚尖,一晃一晃。
那如牡丹一般盛开的裙摆惊颤着、流淌着,于悄无声息间,自后方轻缓小心地伸来了一只宽大粗粝的手掌。
他抵着她。
然后拢着动了动常年习武、握笔而生有硬茧的指腹。
温渺呼吸发急,骤然失神,身子完全软倒在乾元帝的怀中。
乾元帝知晓温渺从宫外带了凉药进来——从那药方子被写成的那一刻开始,皇帝就知道。
但他并不曾明言点破,他爱重皇后,自然也希望皇后能够再多信他几分,于是为了这份信任能够在潜移默化中落到实处,乾元帝稍稍动了些心思。
故而今日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皇帝有意为之的。
他需要一个能叫温渺有那么零星几分歉疚的机会。
可以说整个皇宫,甚至是整个京城都在乾元帝的掌控之内,没有什么是能够瞒过他的。
于是,大婚之后乾元帝安静等着,等待那份汤药被熬好,被忠心的仆从将其端入凤仪宫内。
而眼下,他等到了这个机会——一个能让皇后更多一点依赖、信任他的机会。
软香温玉在怀,帝王面色如常,只眼底晦暗不清,他指腹微叩,声音缓和得好似给学生们教导功课的先生,耐心十足地又问了一遍:“皇后知道吗?”
温渺勉强抓住几缕神思,指尖紧紧掐在皇帝的手臂上,声音轻得像是羽毛在飘,“……不、不知道。”
眼下她连思维都很难串联在一起,只觉得心神都被皇帝那只手给拿捏、吸引了。
“那便朕告诉皇后。”
乾元帝偏头,吻了吻温渺的颈侧,贴着那抹潮热的手掌也揉了一下,对比怀中人的战栗,倒是尽显不慌不忙。
“皇后意图饮用凉药,不好好爱惜自己的身子,此为其一。”
“皇后不信朕当日的承诺,并试图向朕隐瞒这事,此为其二。”
乾元帝顿了顿,一点一点吻上了温渺的下巴,指腹也拢着捻着,好似握住了一枚天生害羞,将自己藏起来的,却在此刻颤颤巍巍展露柔软的珠蚌。
“不过……”
“于朕而言,皇后永远都不会犯错,所以错的应当是朕。”
那微拢的手掌加重了力道。
温渺捏着乾元帝的袖摆呼吸失序,无名指上的那枚玉戒莹莹润泽着暖光,正好与她颈上的小钥匙相互呼应。
明明皇帝的声音就在她耳畔,但此刻温渺根本无暇分辨,她的思维、她的身体、她的理智全部散落着,朦朦胧胧好似蒙上了一层雾,只要稍微张嘴,便会溢出无法遏制的急促呜咽。
“是朕做得不够好。”
几乎是这话说出的同时,乾元帝早些年拉弓握剑的手便抵着施加力道。
温渺瞳孔有片刻的扩散,唇间溢出的声儿却被一路从耳廓、颈侧、下巴吻到唇的皇帝彻底吞了进去。
她的小腿在颤,但腰腹却被乾元帝搂得很紧,密不透风。
待一吻罢,俊美无俦的帝王不曾远离,而是一下一下小心啄吻着温渺发红的唇。
他一手抚着对方的脊背,另一手自牡丹花瓣般绽开的裙下收回,又小心翼翼将裙摆上的褶皱寸寸抚平。
只是,那同样戴在无名指上的玉戒却好似氤氲着水汽,蹭得他手背青筋上盈盈反着微光。
“朕在合卺礼之前,便已经吃过了凉药。”
——那是他让方太医专为男子之身开的方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