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清宴目光如炬,死死盯着耶律元宣,咬牙切齿:“我还以为这幻月神殿是什么神圣之地,原来不过是个用活人献祭的邪门歪道!你们这些畜生,早晚遭天谴!”
柳如烟见苏清宴孤身犯险,心急如焚,声音颤抖:“承闻,别管我!你打不过耶律元宣的,他从辽太祖耶律阿保机那时候活到现在,武功深不可测!趁现在还能走,快离开啊!”
苏清宴转头望她,眼神温柔却坚定:“如烟
,毁天灭地的洪流,直取苏清宴胸口!那股力量彷彿能撕裂虚空,空气中响起爆裂的雷鸣,地面龟裂,碎石飞溅。
面对这必杀之局,苏清宴却先望向祭坛上的柳如烟。二人目光交匯的剎那,他嘴角泛起一丝温柔的笑意,彷彿世间万物皆可捨弃,唯她不可。随即,他缓缓闭上双眼,双手在胸前结出一个古朴的法印,周身气机瞬间沉寂如渊。
“斗转星移,第九式——寰宇寂灭!”
随着他低沉的声音在殿中回盪,祭坛上的空气突然凝滞,彷彿时间被冻结。苏清宴双掌之间,一个微小却深邃到极致的黑点悄然浮现,那黑点如宇宙初开的混沌,连光线都无法逃脱它的吞噬,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,发出细微的嗡鸣。
凶神法相的毁灭性能量轰击而至,携带着四煞毕生精华,如山崩海啸般倾泻!却在触及黑点的瞬间,如百川归海般被尽数吞噬。更可怕的是,整个祭坛的灵气、四周的火光、甚至连同四煞自身的生命力,都在疯狂涌向那个黑点。殿内风起云涌,血月的光芒似乎都黯淡了几分。
“这……这是什么邪功!”北煞·狼骨惊恐地大叫,他感觉自己的身躯正在快速衰老,皮肤皱起,头发花白,内力如决堤般外泄。南煞·鹰羽试图振翅遁逃,却发现双腿已无力;西煞·蛇信的毒芒反噬自身,腐蚀得他皮开肉绽;东煞·熊魄的巨盾颤抖不止,骨骼发出碎裂声。
苏清宴猛然睁眼,瞳孔中映出万千星辰生灭的景象,声音平静却带着无上威严:“这一式,为你们送行。”
黑点骤然膨胀,随即坍缩成一道灰濛濛的混沌洪流。这道洪流蕴含着被压缩到极致的毁灭之力,混合着苏清宴毕生修为的反击,以摧枯拉朽之势席捲整个祭坛!洪流如狂龙出海,所过之处,一切化为虚无。
首当其衝的北煞·狼骨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,就连同他的狼牙棒一起化为齏粉,血肉消融,只剩一缕青烟飘散。南煞·鹰羽试图腾空遁走,却在半空中被混沌之力撕成碎片,羽毛与血雨洒落一地。西煞·蛇信的万千毒蛇虚影反噬其身,将他生生腐蚀成一具白骨,骨架在洪流中崩解。东煞·熊魄举起巨盾想要抵挡,却连人带盾被碾成肉泥,盾牌碎裂的巨响回盪殿堂。
混沌洪流散去,祭坛上一片死寂。四煞殞命之处,只留下四滩暗红色的血跡,空气中瀰漫着焦灼的腥味,见证着这场惨烈的对决。殿内士兵们呆若木鸡,萨满们跪地颤抖,无人敢上前。
苏清宴踉蹌后退,扶住祭坛边缘的石柱才勉强站稳。强行施展第九式的反噬让他七窍渗血,脸色苍白如鬼,体内真气如乱麻般纠缠。但他依然强撑着抬起头,目光坚定地望向祭坛中央的柳如烟:“如烟,我来了……”
耶律元宣缓缓鼓掌,青铜面具下传出低沉的笑声,带着一丝讚许与嘲讽:“精彩!想不到中原竟有人能将武学推至如此境界。斗转星移
,慄的吞噬之力,整座神殿开始剧烈摇晃,祭坛上的石块纷纷浮空,被那轮黑日无情吞噬。殿壁龟裂,火炬熄灭,血月的光芒似乎也被拉扯进金轮,化作一道道金黑交织的漩涡。
“你的宿命,今日终结。”耶律元宣的声音彷彿来自九幽,带着无尽的威压,“就让你的斗转星移,成为黑日净世的祭品!”
净世金轮如天罚般缓缓压下,所过之处,虚空扭曲,万物归墟。空气中瀰漫着吞噬一切的死寂,殿内火炬的火焰瞬间黯淡,彷彿连光亮都要被吸入那无底深渊。柳如烟束发的玉簪突然碎裂,青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——这是生灵精气被抽乾的徵兆!她的脸色煞白,铁链下的身躯微微颤抖,眼眸中满是绝望,却又带着一丝对苏清宴的担忧。
苏清宴心头一震,强压下那股直衝脑海的震惊。耶律元宣的这记黑日净世,已不是单纯的武学,而是融匯了吐蕃佛门祕法与黑日轮经的至高绝学,轮上梵文流转,释放出金黑交织的毁灭光芒,直欲将他连同整个祭坛一同抹杀。
苏清宴他深吸一口气,双掌在身前划出一个完美的圆弧。这圆中没有星光闪烁,也没有气旋旋转,只有最纯粹的“空”——一种超越万物、包容万法的虚空。
“斗转星移,第十式·万法归宗。”
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,彷彿在述说一个早已註定的结局。当净世金轮触及这个“空”的领域时,那毁天灭地的吞噬之力竟如泥牛入海,悄无声息地消失无踪。更令人震惊的是,金轮上的梵文开始诡异流转、分解,化作最本源的佛门真意;黑日的吞噬特性被剥离成纯粹的阴阳法则;就连耶律元宣灌注其中的毕生功力,都在这个“空”的领域中还原成最精纯的天地元气,缓缓消散在空气中。
耶律元宣的青铜面具下,双瞳骤然收缩,这是他活了两百馀年,首次露出真正的惊容。“这……这是什么武功!”他感觉到自己与黑日净世的联系正在被切断,不是被摧毁,而是被一种诡异的“融化”。那股力量如春风化雨,将他的毕生心血一点点瓦解。他试图催动残馀内力稳住金轮,却只觉经脉中气血逆涌,喉头一甜,一缕黑血从面具边缘渗出。
万法归宗虽化解了黑日净世的吞噬,却无法完全承受这两股至高武学碰撞的反噬。苏清宴猛地喷出一口鲜血,身形摇晃,单膝跪地,脸色苍白如纸。体内真气如狂涛般翻涌,每一次心跳都像被巨锤砸击。另一边的耶律元宣同样狼狈不堪,金轮的反噬让他七窍渗血,青铜面具上爬满蛛网般的裂痕,发出细微的碎裂声。他勉强撑着祭坛边缘,胸口剧烈起伏,眼中杀意如潮,却夹杂着前所未有的忌惮。
“噗——”
两人几乎同时跪倒在地,鲜血从嘴角不断溢出,染红了祭坛的石板。整座幻月神殿在这两股力量的馀波中开始剧烈颤抖,穹顶的巨石如雨般坠落,地面裂开无数道深不见底的缝隙。殿内回盪着崩塌的轰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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