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桥婴沉沉睁开眼,头痛欲裂。
她干咳了一声,本能喊道:“水……”
模糊视线中,伸过来一双冰冰凉凉的手,将她抱起,贴心地在背后垫了软枕靠着,声音清冽如冷泉:“来,张嘴。”
谢桥婴意识迷糊地听话张嘴,清凉的水流经喉中,稍稍清醒了些。
她转头看向辛望弈,一瞬间愣神,嘴中呼之欲出:“师兄……”
但大脑还没意识到说了什么,就如潮水般涌出这个人相关的回忆。
辛望弈皱了皱眉,手背贴上去:“烧糊涂了么?”说罢又转身浸了冷帕给她擦汗。
谢桥婴任他给自己擦着脸,呆呆地想。
啊……真是烧糊涂了。
她刚刚怎么会喊出那个称呼?
辛望弈给她端来了热粥:“这是我刚煮的,你还病着,就做得清淡了些。”
谢桥婴点点头,自然地张嘴让他喂,仿佛这动作俩人已重复上百次。
她边喝,目光边定在对方净白如玉的脸上,嘴角扬起笑。
他长睫下垂,避开那目光,神色变得不自然:“你盯着我作什么?”
“笑……明明都成婚了那么久了,你还这么容易害羞。”谢桥婴很喜欢他害羞的样子,伸出手将他脸边碎发拨开,露出绯红的耳朵。
辛望弈没有躲开,无奈地任她摆弄,只是眼神变得更加温柔。
“你喜欢就好。”
谢桥婴吃完,感觉精神也恢复了不少,嚷嚷着要下床,辛望弈为她穿好衣服,过程中难免又被人乱摸一把。
穿戴好,谢桥婴的手才恋恋不舍从他脸上收回。
她很喜欢触碰辛望弈。
他体寒,无论春夏秋冬,身子总是凉的,加上肌肤光滑柔软,谢桥婴手上闲着时候就爱窝在他身边摆弄,要么是抓着修长的手指把玩,要么是将他衣袖撩起,揉搓着冰凉的胳膊,发出满足的谓叹。
而辛望弈也不置一词,只是露出温柔的神色,任由她摆弄。
二人居住在郊外的竹林中,种着一大片草药,每月辛望弈会将采摘的草药带到镇上售卖,因品种珍稀,所以得来的银钱不少,除去日常生计,谢桥婴还能拿着剩余的银子去镇上狠狠花销一笔。
这日,谢桥婴照常来到镇上游玩,辛望弈跟在身后,自觉地接过她买的东西,不一会手上就提得满满当当。
谢桥婴咬了口糖葫芦,酸得眯了眯眼,无辜地看向辛望弈,后者心领神会地张嘴,站在原地替她消灭了这串酸牙的糖葫芦。
谢桥婴拍了拍手:“果然还是原先那个老爷爷卖得好吃些。”
辛望弈嘴中糖葫芦还未嚼完,只得站在她旁边点点头。
谢桥婴抬头看着他,掏出手帕替他拭去鼻尖上的汗珠,忽然笑了。
辛望弈吞完最后一口,也跟着眯了眯眼:“怎么了?”
谢桥婴摇摇头:“没什么……只是觉得现在这样,幸福得有点不真实。”
辛望弈挨近了些,腾出一只手牵着她,捏了捏:“别多想。”
“我们会一直这样的,”他声音温柔,在嘈杂的街上显得有些不清晰,“只要你不离开我。”
谢桥婴怔怔被辛望弈牵着往身前贴了贴,看着他垂下眼,黑色瞳孔像是要把人吸进去。
“……你不会离开我的,对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