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宫旋绕,昼夜流转,四时更替,各个方位皆有玄机,步步险象环生。
白落烟一边与宋世子交战,一边观察四周可去之处。可她看了半天到底还是摸不到头脑,只得僵持在原地。
好在郁安淮良心尚存,她立足之地尚是静谧如初。
但郁安淮良心实在不多,他根本没打算管其他人的死活。
那伤到白落烟的修士脚下忽然窜出一根锋利如长矛的地刺,若非被同伴手快拽开,脑袋早就被刺穿了。
但饶是如此,那人还是被捅了个对穿,不过是看上去没死而已,仍是受了极重的伤。
七曜世家似乎并没有带精锐来,这一时间兵荒马乱。
“魔物横行,故此八门齐开,诸君请踏三吉门。”郁安淮语带笑意,但没什么温度。
“哪里啊!啥是三吉啊?”
“是天枢郁家的奇门阵法,哎呦!神女娘娘保佑……保佑……”
“三吉什么?你书读狗肚子里了!大祭司是叫我们踏三个吉门!若是踏错了凶门,那可就生死不论了!”
争吵的当口,有人误闯凶门被阵法所伤,场面更加混乱。一来二去,没受伤的都不敢再轻举妄动,受伤的拼命往没受伤的人所站之处跑,总算是没人顾得上再往她这边丢灵咒法术了。
白落烟倒是觉得有意思,恶人自有恶人磨,如今没人添乱,也没人误伤她了。
与周遭慌乱格格不入,那一直不说话的年轻家主直勾勾望向郁安淮,神色现出一丝灼热的战意,忽然吐出一个字来。
“破。”
他声音不大,但奇异的是,这声音异常清晰,仿佛就在白落烟耳边响起一般。
这青年的本意想必是破郁安淮的法阵,然而奇门法阵纹丝不动,反倒是很多修士所布的防阵应声而破。
众人:“……!!!”
又是一阵鸡飞狗跳。
“姓简的你什么意思!你脑袋被驴踢了?!”
“简家主!破是万万破不得啊!该用护才是啊!”
“家主,收手吧!咱可别再试了……这简直是螳臂当车啊……”
那简家主被骂了并不生气,也不管别人的生死,自顾自又把眼睛阖上了。
“别挤!别挤!!站不下了!!!”
“挤我算什么本事!白家主和司淮大人站的地方肯定是吉门,你有本事贴他们脸站着去啊!”
“……”
白落烟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,大为惊奇。
要知道,她只见过郁安淮烧完这个烧那个,还以为他不屑修习人间法,原来他竟然如此精通。
可郁安淮却并没有攻击怪物,反而是打退了添乱的人。如此反常之举,自然是为了把怪物安安静静留给她历练。
这固然是好意,只是面对这般不在三界之内的邪物,白落烟实在没什么头绪。
但邪恶之物定有罩门弱点,既然看不到弱点,那就只能多受点累,从头到脚都砍一遍吧。
“阿淮,我该走什么方位?”白落烟左支右绌,那魔物眼看恢复得越来越快,此处狭窄,实在施展不开。
她催促道,“快些,我总不能一直站在这方寸之地不动。”
郁安淮漫不经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“不必忧心。”
“你所在之处,俱是生门。”
白落烟闻言颔首,足下步法一变,刀刃狠狠卡进那魔物的骨肉之中。然后她如离弦之箭一般掠出生门,强行将它拖离郁安淮的王座。
众人:“!!!”
不知是谁的喊声那么绝望,“救命啊!阵眼要动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