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样的白色华服,几乎一模一样的装束,除开地上人格外纤瘦的身形,简直像是同一个人在照镜子。
男人的面容是一团雾状模糊,倾身覆住卿长虞摊开的手,从指缝中挤进去,紧紧相扣。
另一只手将他捞入怀中,有些惊讶他竟然这么轻地掂了掂,放在了正中塌上。
“你喜欢的床,我买来了,你还记得吗?”
……
“你总是不记得,真是坏记性。”
实际上,男人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,冰凉的液体不断灌入口中,一杯接着一杯。
先前太痛,咬破了唇舌,此时被酒一浇,带来一阵火辣辣的痛意。
呛得卿长虞直咳嗽,透明的酒液在他挣动时打湿衣襟,透出一点肉色。
男声低沉沙哑,分辨不出是谁:
“你素日爱饮酒,怎么今天这点就吃不消了?”
他的指腹带着茧,轻轻拂过卿长虞额角,将他弯曲的鬓发理顺,仔仔细细地看他。
然后无比眷恋地,将他压进怀中,力道大得平常人骨头都得碎。喟叹一声:
“好喜欢,好幸福。”
噗嗤。
那根带着血污的断箫,扎进了他的胸膛。
卿长虞没有说话,只是将断箫拔出来,又一次捅了进去。
男人模模糊糊地叫了一个称呼,并不真切,然后抵住他的额头,无比爱怜地摸了摸他的脸颊:
“真可怜啊,这种程度,是杀不死我的。”
往日的天下第一,如今杀不死任何人,包括他自己。
男人渴望看见他眼角的泪水,他的悲哀,他的不甘,他热烈地爱着他的身上也许会出现的任何病态痛苦。
怀中美人白到几乎透明,仿佛随时会随风回到月宫,手中满溢的沉重血色将他牢牢锁在了人间。
他只沉默了片刻,然后利落地丢开断箫,看了眼满手的血污:
“衣服脏了,我要换一套。”
他面无表情地催促,
“快点。”
手腕被毫无征兆地攥紧,男人将他压在塌上,像狗一样在他脖颈蹭来蹭去,呼吸尽数洒在他皮肤上:
“你再多捅我两刀好不好,求求你……”
在多重刺激之下,床塌上苍白的人沾染上病态绯红,彻底昏了过去,浓烈的恨意与炽热的爱意燃烧却仍沸腾在男人胸口,使得他更加憎恶他的平静与不在乎。
他靠在卿长虞颈窝,感受他每一次呼吸时由痛苦而带来的轻颤,喃喃道:
“求求你了……师兄。”——
作者有话说:抓阄都抓出来了还是写点,七夕节劳动一下给七娘子乞乞巧,保佑小女子以后不卡文吧[抱抱]
明天稍微有点事情,如果下午三点没有更就是后天更了
第37章打打杀杀也不全是,还会开点荤玩笑……
“他竟敢下追踪印!”
裴肃面色铁青,只觉那白皙手臂上一点红印刺眼万分。
他不自觉用了力,卿长虞只觉自己像一只扁扁咸鱼干,他略微挣了挣,裴肃却以为是风太大。
担心卿长虞被风吹坏了实在是很荒谬的事,裴肃自己还不觉得,把卿长虞裹得越发严实。
卿长虞道:
“不打紧,那阵眼里的符咒是我所画,这道同心追踪印并不完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