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蛊母种的香气会放大人的爱欲,一见钟情,再见发情】
哇噻,罕见的天然春药。
卿长虞凑近易忘尘的指尖嗅了嗅,秉持着科研的态度,在心里记录下它的气味。
他倒是不太担心。放大爱欲嘛,他都没有爱欲,放大也等于零蛋。
——但是膈应一下易忘尘应该也挺好玩?
有的时候,做事不需要想太多。
就比如此时的易忘尘,无法让自己去思考,为什么要转而替狐妖梳理发丝。
而对方受用坦然,仿佛已经习惯了被人伺候。
竟然吊诡地有几分温馨平静。易忘尘极罕见地,觉得自己好像「活着」。
……真是莫名其妙。
可在这水波无边,冷寂空冥的洞天之中,没有第三个人。
易忘尘的眼光定定地看着眼前人,那股刚隐下去的杀念又出现了,在脑中盘桓不去。
如果能在这时候将狐妖杀死,那么此刻的宁静即是永恒……
突然,手被柔软如棉花一般的触感包裹。
狐妖的手心裹着他的指尖,笑嘻嘻道:
“这外面的天,这样冷么?”
无机质的眼珠紧紧盯着他,如同锁定猎物一般。狐妖的眉眼是他熟悉的,神态却温软得像一汪春水,很陌生,说话的语气也是,
“易尊者呀,你听我说。”
易忘尘抽回手,冷冷道:“什么?”
那只纤细柔软的手,毫无边界感地贴在了他的胸口,卿长虞整个靠过来,对易忘尘眨了眨眼:
“你好特别,你跟别的分身都不一样。”
大道至简,以柔克刚。
美人计,将计就计,略施小计。
易忘尘向后微退,蔑视道:“狐媚妖物。”
“听不懂,”
狐妖直接转身坐到了易忘尘身侧,对他掰着手指数道,
“你看,我长得也很好看,人也很聪明,说话也好听,你有什么不喜欢的?”
易忘尘垂眼看着他:
“现在不害怕本尊了?”
此狐叹了口气,毫不知羞地拉住了他白袍袖口:
“先前是以为你和别的分身一样,太凶,要把我抽筋扒皮,我好怕……但我仔细想来,你一点也不一样。”
三两句话,就把眼前的易忘尘,从无数个“易忘尘”中剥离出来。
男人冷哼道:“花言巧语…”
“都是肺腑之言哇~”
但狐妖眼尾微挑,薄薄一层红,像揉碎了桃花瓣,身上一股躲也躲不掉的勾人香。
赤裸裸的玩弄。
原本此身经年如没寒潭,此时却如浸泡春水,从骨头里发出点点的热意。
眼前只剩下卿长虞说话的嘴巴。
他说的什么,好香,好像是在问自己能不能亲他,真是不知廉耻……
易忘尘的目光瞥见桌案,上面晒干的纸张还写着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