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语气平静地问道:“那些事情,是谁指使你做的?”
既问五十年前,也问五十年后。
方桢之道:“你能猜到的。”
随后紧闭双眼,不发一言。
谜语人总让人一股无名火起。
卿长虞嘴角的弧度落下,头一回觉得有人真是天生欠揍。
“他不肯说,便押入无极宗囚室。何时想说,再何时出来。”
易忘尘的意思是,暂时将方桢之扣押在无极宗。
“稍等,”卿长虞上前,“且让我和他单独谈谈。”
他好像领悟了与方桢之交流的方式。
无需云雾,一步成界,二人瞬间处于单独的空间之中,外人不得窥视半分。
卿长虞一步步走进,方桢之随之瞳孔发亮,还没张口,就觉一阵天旋地转。
砰——
“我说,我说……我不想死,师尊,求你……”含糊的话语,浸泡在血水之中,不断求饶。
原来方桢之这人真的需要挨揍才能说人话。
卿长虞恍然大悟。
在那一拳的摩擦之中,凸起的指骨微微发了粉,看起来很像花瓣似的嫩色。却没人能将卿长虞的拳头当成可亵玩的观赏品,尤其是当它举起来的时候。
卿长虞歪了歪头,道:“说啊?”
方桢之抱头:“我、我忘记问题了。”
……
力气稍微有点大,一拳打失忆断片了。
【是阵修身体素质不佳的原因,不是长虞的问题】
“是吗,我也觉得。”卿长虞点点头。
又重复道:“是谁指使你设阵杀人的?”
“师尊,我…我不能说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说了,我会死的。”
“不说,你可以现在就死。”
方桢之不可置信地看向他,难以相信那个疼爱自己的师尊会说出这样冰冷的话。
喃喃道:“师尊……”
脸上一阵热辣的痛楚,耳朵嗡鸣下,听得卿长虞淡淡道:
“不是都说了,我不是你师尊了么?”
“不,我心底一直都只有师尊你!”
另一侧脸上也多了个巴掌印,看来滑稽可笑。
方桢之还是不肯,继续叫:“师尊……”
直到脸被打得红肿,几乎面目全非。
【他故意的】
方桢之抓住卿长虞的手,无比依恋地贴上去,脸颊温度高得熨烫一般。
“你打吧!你打死我吧!反正你就是我的师尊,永永远远都不会改变的!”
哪里来的狗皮膏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