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小爱人。
真的,非常非常漂亮,非常非常可爱。
翻到最后一页,两年前的那次,他的手停在了那一面上。
而今天,他翻过去,发现宝藏里原来还有最后一颗钻石。
这本旧相册里的真正的最后一张照片。
铃兰花前,坐着少女和青年,中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,她笑得很羞涩,很可爱,眼中盈盈闪着光,像珍珠,像宝钻,又好像只是泪光。
盈盈水间,脉脉不语。
是他从未看过的样子,眼里仿佛有千言万语,却只是以笑,以喜悦和悲伤掩盖。
是的。
他在她的眼睛里,同时看到快乐和哀伤。
照片本身也和图象上的人一样特别,像是被水泡过,不,与其说是被水泡,更像曾经有无数滴眼泪、无数次、密密麻麻落在上面,让它发黄发皱,变得皱皱巴巴,凹凸不平。
他取出来,很认真地打量,刚翻过,手便停住。
背面左上角有字。
很淡很小的铅笔字,纸面有些脏乱,像是被橡皮擦过无数次,又无数次以新的字迹复上。
寥寥几行,很浅淡,很细小,饶是霍煾视力不错,也费了点力气仔细辨认。
“我羡慕花,它们能靠近你,我却不能。哥哥,爱让人好难过。”
霍煾拿走了那张相片。
第三天下午,谢橘年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他,声音低柔疲惫,问他,晚上她可不可以去他房间找他,她有事想问他。
霍煾说,当然可以。
谢橘年敲了敲门,里面传来一声进来,她推开门。
她不知道霍煾什么时候到家的,她问佣人的时候,被告知少爷正在房里等你。
房间里没开顶灯,只有侧面墙壁上的壁炉照明装置,让昏暗的房间沉浸在橘黄静默的光线中。
霍煾坐在桌边,低头看着什么。
抬头向她,他没开口,只隐匿在昏暗后,沉默注视着她。
她知道,他在等她开口。
事实上,她一边无比疲惫,一边也迫不及待了,整个人已经陷入濒临崩溃的边缘。
她现在就站在悬崖之前,摇摇欲坠。
她毫无躲避地回视他,声音柔和,却在这方落针可闻的空间内无比清晰。
“还给我,好吗?”
“还什么?”
“照片啊,还给我,你怎么可以拿走我的东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