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要转身离开,他却顿住脚步。
里屋好像有动静?
听著还有点……痛苦。
像是一大妈的声音。
傻柱忙快步走向里屋:
“一大妈,您这是咋了?”
走近一看,更觉不妙。
一大妈布满皱纹的脸上掛满豆大的汗珠。
傻柱伸手一探额头:“呦,这么烫!”
意识到情况严重,他想都没想就拦腰抱起一大妈:“一大妈,您撑住,我这就送您上医院!”
话音未落,一大妈却反手搂住他,一张布满皱纹的脸近在咫尺。
傻柱顿时惊呆了。
……
日头西沉,月牙儿悄悄爬上了檐角。
锣鼓巷渐渐甦醒过来,焕发出勃勃生机。
孩子们追逐嬉闹的笑声划破暮色,大妈们拎著马扎凑在一块儿嘮家常,老爷子们围坐在槐树下为评书里的情节爭得面红耳赤。
那些个趁著天色暗下来偷偷约会的年轻男女,此刻也敢牵著手在胡同深处散步了。
要说四九城什么时候最有人情味儿,还得是这夏日的黄昏时分。
这些年温室效应初见端倪,入伏后的白日里热得像蒸笼,任谁都不愿顶著日头出门受罪。
唯有等到日头西斜,老老少少才不约而同地走出家门,享受这难得的凉爽时光。
老太太们摇著蒲扇说閒话,有些豪爽的索性敞著衣襟,说得兴起时唾沫星子直飞。
这年头上了岁数的人,反倒活得越发洒脱。
就说那白塔湖,这个点儿怕是挤满了消暑的街坊,男男女女都在水里扑腾,谁也不觉得害臊。
与锣鼓巷一街之隔的蓑衣胡同里,徐婉秋正端著搪瓷盆在院门口拾掇公鸡。
今儿个厂里为庆祝四十周年发了福利,除了果脯糕点,竟还分了一只活鸡。
她边拔鸡毛边朝屋里喊:
“晓白,快去锣鼓胡同把你新民哥叫来!”
里屋正写作业的姑娘立即应声,铅笔往本子缝里一夹就往外跑。
她早就想去寻陈新民玩,偏生母亲总说人家要上班不得空。
这会儿得了令,辫子一甩就躥出了门。
“记得捎带打瓶二锅头回来!”
徐婉秋追著喊了一嗓子。
院门外飘回来一声脆生生的“知道啦”。
……
与此同时,易家屋里却透著蹊蹺。
傻柱瞪著房梁喘粗气,额头上全是汗珠子。
一大妈裹著床单坐在炕沿,手指绞得发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