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像刘嵐,啥本事没有,他一句话就给安排到了食堂。
这些年借著职务之便,票证、补贴也倒腾了不少,手里不缺活络钱。
养个秦淮茹,还不是手到擒来?
反正钱在刘嵐身上也是,在秦淮茹身上更值当!
想通了这点,李副厂长语气更热络了些:
“淮茹同志,对生活可不能没信心!你家里的难处,我会往上反映。你放心,困难都是暂时的,只要核实清楚情况,厂里肯定不会不管你。”
秦淮茹心里门儿清,这时候该主动递个台阶了。
她站起身,朝李副厂长跟前挪了挪,声音放得更软:
“厂长,那这事……可就全靠您多费心了!”
气氛都烘托到这份上,李副厂长再不动手,之前的铺垫就全白费了。
他往前倾了倾身子,声音压得低了些:
“淮茹啊……”
“厂长……”
秦淮茹的声音也轻了下来,眼波流转间,带著几分刻意的温柔。
……
秦淮茹回车间时,里头的工友早都忙活开了。
这年月实行计划经济,每个工位都按定额算工分,手快的干完活能早歇著。
真想学手艺的,还会早早开工,盼著下班前能跟大师傅多学两招。
只不过想让大师傅肯教,要么嘴甜会来事,要么得递点实在好处,总归是各有各的门道。
也有那混日子的,就像早先的贾东旭。
他是八级钳工易中海的徒弟,跟著学了好几年,才勉强过了二级工考核,结果刚熬上二级就出了意外。
这类人平日里就在工位上磨洋工,时不时跟旁边的老嫂子扯点荤话。
反正端著铁饭碗,哪管什么上进不上进。
这会儿,易中海正端著搪瓷茶缸,脸黑得像锅底。
他是厂里的八级工,算高级技工,平时只有来高精密活儿才用得著他,大多时候清閒得很。
遇上小年轻来请教,他也会指点两句,好维持自己“老好人”的名声。
可今儿他没这心思,自打秦淮茹中午出去,他就坐立不安,上班都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,不由得让他心里犯起了嘀咕。
中午去食堂时,他特意留意了,压根没见秦淮茹的影子。
早上来车间时,还听小年轻说,上班前李副厂长特意停车跟秦淮茹说了几句话。
当时他没当回事,毕竟车间里的人天天围著秦淮茹嚼舌根,他早听惯了。
可现在这么一琢磨,这事恐怕真不简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