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单百货啊,那地方的东西可不是普通人家能买得起的。
平时也就进去逛逛过眼癮,里面不少都是出口转內销的好料子,做工也好。
谁能想到贾张氏居然有这么贵的裤衩子?
贾张氏听著街坊的议论,腰杆更硬了,又凑到人群跟前:
“大傢伙都看看,这是不是好东西?他阎埠贵把我这宝贝裤衩子弄破了,就想拿块破布补补?没门!”
阎埠贵一看这架势,脸都苦了。
他知道,这回是真得被贾张氏讹上了。
阎埠贵脸色铁青地盯著贾张氏,咬著牙憋出一句:
“这亏我认了,你说个数吧!”
一想到要往外掏钱,他心口就跟被针扎似的。
在这院子住了大半辈子,向来是他算计別人占小便宜,啥时候吃过这种亏?
贾张氏立马站直了身子,得意地伸岀一根手指头。
阎埠贵以为是一块钱,皱著眉冲三大妈喊:
“孩他娘,回屋拿一块钱给张大妈!”
“一块钱?”贾张氏当场炸了毛,嗓门提得老高,“你这老东西是打发要饭的呢?睁大眼看看!这是东单百货的正经货,一块钱能买著?”
阎埠贵下巴一收,耐著性子问:“那你要多少?”
“十块!少一分都不行!”贾张氏斩钉截铁地喊。
这话一岀,阎埠贵差点腿一软坐地上。
那时候普通工人一个月工资也就二三十块,十块钱够一家五口半个月的菜钱,还是省著的那种。
三大妈也急了,忙帮腔:
“贾张氏,你这也太离谱了!就算是百货大楼的东西,也没这个价啊!”
贾张氏压根不吃这一套,三角眼一斜睨三大妈:
“嫌贵?行啊,那我现在就去保卫科!就说你家老头子大白天闯我屋,想对我耍流氓!这院子里老少爷们都看著呢,到时候看谁吃不了兜著走!”
“你这是血口喷人!”阎埠贵气得直哆嗦,“我是来通知你我家解成结婚的事,谁耍流氓了?”
“我在屋里好好的,穿不穿衣裳跟你有关係?你不敲门就闯进来,不是耍流氓是啥?”
贾张氏说著,就哭丧著脸往外走,“我不跟你废话,敬酒不吃吃罚酒,咱保卫科见!”
她这模样,就披件小褂,红裤衩还破著俩窟窿,再加上哭嚎的架势,不知情的还真以为受了多大委屈。
阎埠贵彻底没辙了。
自己没敲门是事实,真闹到保卫科,名声毁了不说,搞不好还得蹲几天局子。
思来想去,他只能认栽,冲三大妈吼: